她當了這麼長時間的老祖宗,兒孫爭氣,又都孝順,沒人敢違逆她,就連皇上,見了老王爺也是十分尊敬的……她萬萬沒想到,會被人當眾落麵子。
她怎麼敢!!
她直氣的胸膛氣伏。
可是她再怒,也知道這裡不是她能發脾氣的地方,咬牙道:“你們主子……可真是好的很。”
她坐上車就走了。
皇貴妃扭頭就把這事兒跟明延帝說了。
明延帝皺眉:“當真是越老越……”他搖了搖頭,沒往下說,隻道:“無妨,你做的沒錯。”
老王妃一回到家就大發脾氣,把晏成澤和晏成淵叫過來痛罵了一頓,口口聲聲“去叫皇上來評評理!”
皇上是你想叫就能叫的嗎?!
晏成澤是晏成淵的大兄,他無奈的勸道:“母親慎言!恩福郡夫人於國於民有功,亭月鬨事鬨的忒不是時候,挑北巡的路上鬨騰,皇上怎麼都不可能不發作,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冷一冷,待風頭過去之後再說。”
老王妃怒罵:“什麼見了鬼的郡夫人!皇上也是糊塗,竟為了一個外人……”
“母親!”晏成淵斷喝一聲:“母親噤聲!妄論上非,母親這是要害死我與大兄麼!”
老王妃也知道失言了,哼道:“不過是在自己家裡說說!你倒說說是不是這個理!”
晏成澤歎道:“母親,恩福郡夫人如今聖眷正隆,聽說皇上曾帶著皇貴妃數次親赴農莊,又賜下了福園,賜禦醫入府長駐,連身邊的管家都是護龍衛出身的,如此風光,可謂一時無兩……”
晏亭月原本坐在祖母身後,用帕子捂著臉不住的哭泣,一聽這話,登時就驚呆了。
她霍然站起,尖聲道:“大伯,唐時玥來了長安城?”
晏成澤一愣:“對啊,聽說就住在城外的福園之中。”
她死死的盯著他:“皇上和皇貴妃去看她了?”
“對啊!”
晏亭月登時氣的歇斯底裡:“她竟敢!這個不要臉的賤人!她竟敢找上門來!搶走我的東西!搶走皇貴妃的寵愛!賤人!賤人!我要殺了她!”
“住口!”晏成淵一口喝住,冷冷的道:“你最好記住,皇貴妃寵愛你,從頭到尾都隻是因為,你長的像夭折的小公主!”
“那又如何!”晏亭月尖聲道:“我自然知道我不是皇貴妃生的,可是那又如何?小公主已經死了啊!皇貴妃隻有我了啊!”
晏成淵沉聲道:“她既然能為了小公主寵你,自然也能寵彆人,這寵愛,本來就不是你的!”
“父親!”晏亭月悲憤難抑:“我才是你的女兒啊!我是晏家的人!那唐時玥不過一個賤民!如今她不但把我害成這樣,還與我爭奪慧姨的寵愛,你竟然還幫她說話!”
她一邊說著,便淚如雨下:“你一直都不疼我,我不在乎,反正有祖母疼我,可是如今……我叫人欺負成這個樣子,你竟然不幫我,卻幫著一個外人!”
老王妃心疼壞了:“我的囡囡喲……祖母的心肝兒,快彆哭了!祖母心疼死了……”
她指著晏成淵:“亭月說的沒錯!你怎可幫著一個外人說話!我亭月可是堂堂的王府貴女,如今,竟被一個鄉下泥腿子欺到頭上,你竟還無所作為!你這也是當父親的人!你要是還認我這個母親,就馬上叫人把她抓了來,好生教訓教訓!馬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