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有些人,就是隻能看到自己願意看到的,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然後再得出屬於自己的結論。
她就不想想,如果皇貴妃真的不樂意,那她又怎麼能在這兒等著皇貴妃呢?
一千個人眼中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所有事情從來都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惡者見惡,婬者……見婬。
天氣已經有些涼了,馬車孤零零的停在路口。
忽聽到一陣陣沙啞的獸嘶,趕車的車夫和隨車的小廝叫了一聲媽呀,下意識的扭頭就跑。
野獸的咆哮聲越來越近,最後繞車而行,不住的嘶吼著,聲音聽起來近在咫尺。而且不知道是不是聞到了味道,猞猁猻忽然人立起來,爬向了車壁。
馬車整個搖搖晃晃,還夾雜著爪子刨動木頭的吱嘎聲,車門也是搖搖欲墜。
馬車裡的晏亭月和婢女阿瑚嚇的腿都軟了,晏亭月顫聲道:“門!你去堵住門!”
阿瑚哭道:“婢子……腿走不了……”
晏亭月直怕的頭皮發乍:“廢物!快……快去!不然打死你!”
阿瑚一邊哭,一邊爬著去堵門,手都碰到門板了,忽覺一陣風聲,門口探進來半個獸腦袋。
阿瑚一聲尖叫!
下一刻,便聽一個清脆帶笑的聲音道:“劍影!劍舞!回來!”
兩隻猞猁猻應聲而回,咆哮聲漸漸遠了。
隨即,遠處換了一個略年長的女聲:“家中獸兒頑皮,車裡有沒有人?沒嚇到吧?”一邊說一邊走了過來。
死裡逃生,阿瑚嚇的話都說不出來,隻是跪在車邊哭,微欣就伸手在她背上輕拍了兩下:“沒事了。不用怕,我們家的獸兒不咬人的。”
唐時玥的聲音,晏亭月記的清清楚楚!
她一時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連怕都忘了,站起來,一腳踢開阿瑚,跳下了車,指著她怒道:“你竟敢縱獸傷人!”
時隔短短兩三個月,兩人的情況,說句天翻地覆也不為過。
唐時玥騎在馬上,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
抱樸張口就道:“這位小娘子,你會不會說話呢?什麼叫縱獸傷人?這裡是我們主子的地盤兒,我們主子養的獸,愛在家裡跑跑怎麼了?倒是你們,沒緣沒故跑彆人家裡乾什麼?鬼鬼祟祟的,難怪獸兒把你們當賊抓!”
說的好!唐時玥暗暗給這位點了個讚!
晏亭月怒道:“你胡說什麼!”
“我怎麼胡說了?”抱樸的聲音又高又細:“誰不知道萬歲爺把福園兒賜給我們主子了?這整座山都是福園的,你從過了那邊兒的石頭沿子,就是進了我們主子家的大院兒了,這上門不說送禮吧,你起碼也遞個帖子,這才是做客的禮數,你們倒好,杵大路上跟個門神似的,要不是我們主子出門恰好看到了,你們還擱這兒收攔路費是怎麼著?”
噗哈哈哈!
唐時玥內心又怒讚了三百下!
晏亭月氣急:“你!狗仗人勢!”
“誒!”抱樸道:“你這人怎麼還出口傷人呢?我可告兒你啊!你麵前兒站著的,是聖上親封的恩福郡夫人!不知者不怪,現在我已經跟你說了,還不過來見禮!”
晏亭月大怒道:“什麼狗屁的恩福……”
她拚命的咽住了後頭的話,雙眼恨毒的看著她,半晌,才慢慢挺直了身體,擺出了一個貴女凜然不可侵犯的模樣。
她一字一句的道:“唐時玥,你見到我,就不心虛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