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孩子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此時正一副驚呆了的樣子看著她,眼睛睜的溜圓,又黑又亮,看人時有幾分清亮的少年感,比那個晏良籌順眼些。
唐時玥點了點頭,表情如常:“原來是晏小郎,我叫人幫阿兄準備點心。”
唐時嶸嗯了一聲。
於是晏時荼根本沒來的及說話,就又被唐時嶸拖走了。
他直接把他帶到了大門口,一拱手:“家中有事,就不留晏少用飯了,請吧!”
晏時荼也回過神兒來,曉得他方才失態被唐時嶸誤會了,趕緊道:“阿嶸,我……”
唐時嶸直接關上了門。
晏時荼長籲了一口氣,也沒再去拍門,轉過身,失魂落魄的往外走。
他腦海中,還一再一再的回放著,方才唐時玥回頭的那個瞬間。
她背著身的時候,看著真的很小隻,回過頭來時,也確實是個小小的姑娘,可那張臉,那雙眼睛……那種熟悉和親切的感覺,真的,真的太清晰了。
他忽然小跑起來。
雖然郡夫人府和安王府離的不遠,回到家時,他也已經氣喘籲籲。
已經過了飯時,他直接去了前頭書房,晏成淵果然在書房,他一進去,就直截了當的道:“爹,你見過那個恩福郡夫人,是不是?”
晏成淵按在書上的手一僵,沒有回答。
晏時荼有些壓抑不住的焦躁:“她怎麼可能像成那個樣子!怎麼可能呢!?”
晏成淵翻過一頁書:“你怎麼見到她的?”
“我去她家看的,”晏時荼道:“我與她兄長同在國子監,我就死賴著去了。”
“她……”晏成淵沉吟了一下:“她與你說什麼了?”
“沒有,”晏時荼看著他,慢慢的道:“她沒有說彆的,就好像招待平常的兄長同窗一樣。”
晏成淵點了點頭,就不再說話了。
晏時荼急道:“爹!”
他仍是不答,晏時荼眼圈都有些泛紅:“她,會不會才是真正的月月?她是秦州人,是東風縣的人啊!”
晏成淵仍是不答。
晏時荼卻眼睛一亮:“爹!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月月是不是真的沒死?”
他有些驚喜:“我就知道!我知道月月不會死的!我不是異想天開,對不對?爹!”
“我不知,”晏成淵截住他話頭:“我確實不知,我也覺得像,但……你也確是異想天開。”
晏時荼沉默良久:“爹,我去查查此事行嗎?我不自己去,我叫二兄一起,我保證謹慎,成嗎?”
晏成淵隔了片刻,才點了點頭。
晏時荼轉身就走。
二房的次子晏時蕤,今年二十有三,在吏部做侍郎,是世家子弟中,少有的以科舉入仕之人,以他的年紀來看,稱的上年少有為。
安王府正因為有晏成淵,而晏成淵的長子次子又都有出息,所以安王府才如此令人不敢小視的。
聽說晏時蕤還沒回來,晏時荼直接就往廊下一坐,驚的喬氏不知所措,過來一問,晏時荼也不多說,隻道:“二嫂,我還沒吃飯,你叫廚房給我拿點吃的來。”
喬氏道:“三叔進來吃,你二兄到,我就叫他去見你。”
“不,”晏時荼就是不動:“我就在這兒等著他。”
喬氏也沒辦法,隻得叫人給他端了飯來,晏時蕤一進來,就見他跟隻喪家犬一樣,坐在那兒啃胡餅。
以晏時蕤的沉穩,都不由得腳下一頓:“你這是乾什麼?”
“二兄。”晏時荼把胡餅一丟,也不管自己一手的油,抓著他就走:“二兄,我有急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