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去鋪開紙,給唐時玥寫信,表示:今天你大兄把我叫過去,問起你的事情,還說你年後不會來找我了,就算你想來,皇上也不會讓你來……我覺得他說的有道理,皇上可能是不舍得叫你來的。
但我還是希望你能來,我現在是鎮將了,可以隨意出入軍營,你若來了,我就可以每天都見到你,就不必隻從信中才能知道你在做什麼了。
她給他寫信,非常的隨性,有時候一天能寫兩封,有時候幾天也不寫一封。
但不論開心或者悲傷,不論驚喜還是意外,就算她受了傷,她也從來沒有瞞過他。
她覺得,與其叫他從彆人口中得知,不如她直接全都告訴他,他向來胸懷大能撐事兒,叫他了解所有的事情,知道她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心裡才會踏實。
但他這邊,從來都是一有空就寫一段,一有空就寫一段,但沒有意外的話,標準的五天寄回一封。
這一次也是。
信是典型的霍祈旌風格,極少說思念,但字字句句之中,全都是沉甸甸的思念。
唐時玥看的心酸酸。
然後她開始認真的考慮,等殿試過後,她要怎麼跟明延帝說說,去徐州呢?
得知這個苗頭的明延帝:“想都不用想!這個沒良心的小混蛋!”
他轉頭問顧九行:“那流言到底是怎麼回事?”
顧九行一頭汗:“奴才還未查到是從何處流出,隻是……大家都說,說小殿下這福娘娘,對外人對天下都是有福的,但就是吧……有些克親……”
明延帝一拍桌子:“吞吞吐吐乾什麼!說!”
顧九行利索的跪下:“他們都說,皇上視她為女,結果三皇子出了事,晏統領才要認親,還沒認呢,安王府就叫她攪的天翻地覆,這不就是……”
明延帝連連冷笑:“這些人,真是該死!”
他略一凝眉,吩咐顧九行:“你避著玥兒,把許清給朕叫來。”
顧九行應命,傳信兒給了丁小眼,許問渠心裡有數,來見駕的時候,就把已經寫完一卷的《福娘娘傳》帶來了。
為了湊合百姓的口味,寫的十分白話,卻是筆下生花、妙趣橫生。
明延帝大略一翻,就點了點頭,道:“不錯。”
他想了想:“這個,且略放放,你隻揀種痘之事,單獨寫出來。”一邊叫人傳筆墨。
許問渠也不問他要乾什麼,就提筆書寫,毫不遲疑。
前頭略微交待,然後從雷劈之事開始,到封縣君結束,把種痘之事,寫成了一個完整的小故事。
明延帝滿意的點頭:“很好,你先回去吧。”
許問渠施禮退下。
明延帝讚道:“此人聰敏有才,又知進退,難得!”
顧九行躬身,心知這位在君王心裡掛了號,將來再怎麼,一個進士也是跑不了的。
然後明延帝把這事兒交待下去,叫人找幾個說書人,在酒樓之中宣講。
而與此同時。
因為琳琅等人對唐時玥的性子十分了解,一得知這個流言,立刻跟唐時玥說了。
恰好德善園開業在即,孟丹隨過來,小心翼翼的請示要不要避一避風頭。
唐時玥用看朽木的眼神兒看著他。
看的孟丹隨都茫然了,問:“唐坊主?”
唐時玥跟他道:“黑紅也是紅你懂不懂?不管流言說我啥,全都是難得的熱度懂不懂?所有聽到流言的人,對我的每一分好奇,全都會彙成他們進入德善園的動力!這就是銀子知不知道?我自己啥也沒做,就有了這樣的熱度,這簡直是老天爺賞錢啊,你還避?你跟銀子有仇啊避?”
“好好說話!”孟敏輕輕拍了她後背一巴掌,一邊又道:“要叫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