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渠臉色都沒變,回頭笑道:“哦?殿下被禁足了?此事我為何不知?義回兄消息當真靈通。”
那人一噎。
許問渠隨即笑道:“再說了,旁人父女倆鬨個彆扭,我一個外人,求情求得著麼?彆的不說,這點分寸我還是有的。”
那人更是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
前一句還是文人通用的含沙射影,後一句……卻非常不客氣。眼看著許問渠拱了拱手,揚長而去,那人不由得暗罵,我等著看福晏公主倒了,你還能不能這麼囂張!
福晏皇公主一連禁足了三日。
說真的,這要是三皇子這種禁足大戶,就算禁足仨月,也就隻有蘇皇後著急,可是福晏公主才禁足了三天,上下人等都毛了。
焦急者有之,歡欣者亦有之。
如蘇皇後之暗爽,壽寧公主之狂喜,晏容華之恨毒……林林總總,不一而足。
陸續有人提及此事,委婉的勸說明延帝,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因為福晏公主是福娘娘啊,有種種詭異的運道在,且又極有本事,做出過那麼些好東西,皇上應該好生籠絡住她,就算她有什麼錯,看在她的本事上,也應該容忍,千萬不要得罪了她。
甚至有人說,得到福晏公主本是皇上之福,但她性情決絕,與皇上郡王爺等人都是剛剛相認,本就沒有養育之情,若真的得罪了她,就怕她一時氣憤改投彆國……那就是大晏之厄了。
太子和皇貴妃陸續得了消息,聽到這個說法,這才真的急了。
這些人,有一些人或許真的是這麼想的,但更有人是彆有用心的。
要知道,明延帝和晏時玥,全都是性情中人,不管外人有多少猜測,他們相處起來,絕對沒有考慮那麼多,就如同親生父女一般。
但這些人偏偏要勸皇上“忍她”、“用她”。
明延帝畢竟是皇帝!他但凡受了一點點影響……就憑晏時玥那種眼裡不揉沙子的性情,她怎可能看不出來?她如何能忍?那種親切稠密的感情,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這對於明延帝,對於晏時玥,全都不是好事。
甚至對於那些真心為大晏打算的那些人,也不是好事。
晏時玥哪裡是個肯為算計買單的人?她是“士為知已者死”的那種人!
這背後之人,著實太陰毒了!
太子一時怒極,冷冷的道:“這些個鼠目寸光的家夥,為了一已之私,甚至一時怨懟,就這麼挑撥父皇和玥兒的關係……他們就不想想,自己的行為會帶來多麼嚴重的後果!”
是啊,他們不會考慮的。
有一些人,就是隻在意眼前得失,對於大局、民生,統統不會在意,反正他們位高權重,天下人富不富,過的好不好,與他們何乾?反正少不了他們的錦衣玉食!
太子立刻出了宮。
這兩天,大家都知道福晏公主在福園。
皇上雖說了無諭不可擅離,但又沒說無諭不可探視,所以陸續有人過來。
太子不知道,晏時玥也沒想到的,最先來的居然是四皇子。
她禁足第二天,四皇子就來了。
因為在她出事之前,她正好在四皇子府跟他商量奶娘草和打廣告的事情,所以四皇子說服了明延帝,擬定章程之後,就來問她的意見。
四爺做事,一如既往的簡單直白,下了馬進房間,直接掏出初稿叫她看,問她有沒有可以補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