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孟敏,聲音轉柔:“玥兒說的沒錯,這長安城裡,還沒幾個咱們家不能得罪的人,你性子軟,有些事,讓玥兒去處理就好。”
孟敏被他逗笑了:“有你這樣的親爹麼,把這些個得罪人的事情推給閨女。”
晏成淵淡定的道:“我這叫知人善任,玥兒做事雷厲風行,擅長處理這種事。若是與那些個婦人閒磕牙,玥兒待不了一刻鐘,我自然不會叫她去乾這個。”
他的大手輕輕撫在她肚腹上:“總之,一應閒事,全都不必操心,好好養著咱們的蘼兒。”
晏時玥安排這些,本來隻是為了擋住淳王妃。
但她低估了都城貴婦們對於子嗣的執著。
郡王府一天好幾撥客人,能擋的門房全都擋下了,實在擋不下的,就請進來了。
君不償那張嘴,好賴話全都溜溜兒的,又頂著晏時玥的名頭,再說像淳王妃這樣不知好歹的人,畢竟少,所以倒是都應付了過去。
而被她嚴陣以待的淳王妃,倒真是神通廣大,第二天,就摸到了她們製消毒粉的這邊。
沒想到她還真敢來啊?
這人還真是能屈能伸,這才幾天,就忘了她在她麵前怎麼耍賤的?她憑啥以為她會既往不咎?又是在她冷嘲熱諷氣哭了她親娘之後?
她理都沒理她,然後她就放話:“殿下不出來,我就不走了!”
所以?
愛走不走!關她屁事?
她又不是孟敏,還吃這套。她在這兒有吃有喝有地方休息,真打算不出門,待一個月都成,再說就算她出去了,就是不理她,她又能奈她何?
晏時玥全不在意,該乾什麼乾什麼,全當她不存在。
到點吃飯,按時下工,她騎上小紅馬兒,跟四皇子一起出去,那邊淳王妃一眼看到,還沒下馬車,她們早一揚鞭子走了。
晏時玥回了府,淳王妃追上門來,一直守到半夜,她根本沒叫進。
淳王妃氣瘋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工坊門口等著。
這一回她學乖了,連馬車都不上了,就在門口等。
晏時玥跟四皇子一到,她就迎了上來,一臉憤恨的高聲叫道:“臣婦叩見兩位殿下!”
嘴上說叩見,其實一點行大禮的意思也沒有,而且她要真“叩見”了,也算個求人的樣子,可是這一臉屈辱的嚷嚷叩見??老子缺你個叩見的?
晏時玥馬都沒停就進去了,揚了她一臉的土。
淳王妃一輩子心高氣傲,哪裡吃過這種虧,她憤恨交加,提著裙子就往裡衝,一邊道:“站住!殿下!福晏殿下!你站住!”
四皇子的人早上前攔住了。
淳王妃高聲斥道:“我乃郡王妃!我身上有誥命,你敢攔我!”
四皇子的人極有主子的冷麵風範:“不管你是誰,我們主子是奉旨製消毒粉,此處閒雜人等一律不能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