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時玥點了點頭,一邊道:“也不知道大兄什麼時候能回來。”
霍祈旌搖頭道:“年前未必能回。”
太子去汴州,去的及時,又處理的快速,倒是迅速安撫了災民,控製住了形勢,後來消毒粉送過去,也派上了大用場,起碼沒有暴發大量的痢疾霍亂,其它的,還要慢慢來。
這麼說起來,幸好這次決口,不是在春夏,否則蚊蠅叮咬,才真是疾病之源。可也正因為不是在春夏,這天寒地凍,又是新問題了。
晏時玥長歎了一聲:“唉!”
趙匡胤過來施了個禮:“殿下,侯爺。”
兩人一齊點了點頭,趙匡胤道:“侯爺,標下想帶一些人去圍獵,可成麼?”
“可以,”霍祈旌道:“需要什麼,跟方正要。”
趙匡胤施禮謝了,猶豫了一下,又道:“殿下,標下想問您一個問題……當初您為何會知道,我小名叫香孩兒?見了我,又為何如此驚訝?”
晏時玥麵不改色的道:“因為有人跟我提過你,就在你進門之前,我還跟侯爺聊起你來,沒想到下一刻你就進來了,所以我覺得也太巧了。”
趙匡胤訝然:“有人提我?說什麼?”
霍祈旌早叫人查過他了,所以晏時玥眼都不眨的道:“因為當時你想帶你阿娘進我的莊子,你武力震懾了諸人,本來可以進了,可是又中途改了主意,對不對?”
趙匡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的確如此,他那個時候,就一下子看出了福晏公主的用意,也想起了之前那些人的言論。
然後他敏感的嗅出了這其中的是非,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頓時不滿足於住莊子了,就退出來,開始觀察錢大柱這夥人的行為言辭,想著用這個,給自己謀一個安身立命之所。
但沒想到,他還沒找到好機會自薦投誠,殿下就叫人把他帶進去了。
他自覺得是黃雀,沒想到他充其量是個螳螂,他觀察旁人,自己行為也早在旁人眼中,他居然全無察覺。
趙匡胤一時歎服,恭敬施禮:“趙匡胤定為殿下侯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
霍祈旌點了點頭:“去忙吧。”
他這才退了下去。
兩人在莊子裡外巡視了一圈,霍祈旌道:“天再冷下去,薑湯烈酒全都無用,還是應該好生想個辦法才是。”
晏時玥想了想:“你知不知道窯洞?”
霍祈旌眼神微凝:“你是說……”
“也不是窯洞,應該叫地洞?挖個地洞住,起碼有個地方存身,先把這個冬天過去再說。”
霍祈旌想了想:“應該可以,長安城冬日極少下雨,下雪的話不會有大問題。上頭留個孔就可以生火做飯……這些人施粥,可以改成施米……”
兩人正商量著,就見丁小眼打馬過來,速度飛快,急急的道:“主子!主子!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