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該想些辦法才是。若能有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儒來此,之後就好說了。”
“正是這一點為難。”
而此時,那位“民間狀元”朱仲元,正急匆匆出了租住的宅子,雖然被人扶著,仍舊顯得狼狽了些。
他本來隻是想拿個架子,所以一來之後,先租了庭院,然後再下帖子叫晏時玥過來,沒想到隻是提了個小小的要求,晏時玥就拒絕了。
再之後,就聽說禦筆親提“北方書院”。
這一下,所有人揀現成便宜,弄成“x家學堂”的念頭都碎了,但書院的檔次卻瞬間就拉高了,而且還聽說,朝廷派了許六元過來,主持招賢事宜。
當今世上,風頭最盛的才子,非許問渠莫屬。
不止是這大晏頭一號的“六元及第”,更是因為他是福晏殿下的專屬筆杆子,福晏殿下搞的事情,哪一回沒有許問渠的文章佐陣?她搞的又全都是大事情,件件拉風,件件轟動,許六元之名,更是風生水起。
朱仲元聽聞此事,極為欣喜。
晏時玥年輕氣盛,又是個小女子,不懂輕重,許問渠不可能不懂。
即便這書院成了北方書院,他仍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一直沒走,就是等他們上門延請!
但沒想到,他們一直沒來。
昨兒還聽說有個姓聞的老頭,在酒樓與晏時玥搭話。
他也想到了聞達。論名氣,論才華,他再自傲,也是有些心虛的,但偏偏,聞達推崇墨子!隻這一點,北方書院就不可能用他!
可是氣人的就是,他今日隻不過無意間說了一句“什麼福娘娘,也不過是個不安於室的小女子罷了!”
就這麼一句話,一直點頭哈腰的房東當場翻了臉,非要他們立刻搬出來,連這些日子的房租都不要了,一家老小拿著棍子趕人。
朱仲元直覺匪夷所思。
這裡的人都他娘的有病吧!有銀子都不賺?
弟子小心的道:“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
朱仲元冷冷的道:“先去客棧。”
幾個人就去了客棧,正打算要幾間上房,就見有個夥計一溜煙跑進來,跟他道:“掌櫃,前街的劉二郎說,這幾個人原本是在他家房子住的,那老頭罵福娘娘,他就把人趕出來了。”
掌櫃的當場拉下了臉:“對不住,小店沒有上房了。”
有人急道:“你們剛才明明說有上房的!”
“有又怎麼樣?”掌櫃的道:“我就不叫你們住!我自家房子,自家生意,我愛叫誰住就叫誰住!”
掌櫃的說著,旁邊還有人叫好,朱仲元氣的臉色發白,拂袖而出,然後就見有不少閒漢正老遠指點說笑,還有人一溜煙的跑著去前頭客棧報信兒。
朱仲元簡直無語!
這地方真的有病,一個個全都腦子有病!
他沉默良久,直接道:“既如此,那老夫就去拜訪拜訪許六元!”
這回他豁出去一個條件也不提,也非得叫許問渠當著眾人的麵,把他恭恭敬敬的請進門去!一雪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