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問渠也認識唐秀,就點了點頭,冷笑道:“可真是熱鬨,群魔亂舞!”
他也沒再多說,點點頭就走了,眉頭緊鎖,腳下匆匆。
其實晏時玥現在,自覺得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
雖然蘇濟說她還是外強中乾,但她現在在宮裡,一口
氣巡一圈兒,不費勁,連霍祈旌都誇她有天份,真的假的就不知道了。
一直到過年大宴的時候,晏時玥仍舊沒有露麵。估計文官們肚子裡的悼文都打好腹稿了。
而就在百官戰戰兢兢的時候,晏時玥和霍祈旌悄麼麼的進了城。
她從來的第一年,就想跟霍祈旌來這個除夕夜的驅儺大會,一直到今年,才終於有了機會!
晏時玥挑了兩個大紅色的鬼怪麵具,兩人一人戴了一個,連同青未了任東霍南幾人也都戴了,各自分散開。
驅儺大會極是熱鬨,晏時玥和霍祈旌手牽著手兒,跟在儺翁、儺母、護僮侲子後頭,一夥人連走邊跳,敲鑼打鼓,唱著驅儺歌。
“剛從遠處到房門,遇見鬼怪一群群,裡麵有個傻大粗,屋簷牆根草上蹲,全身冒著紅火火,嚇的人們亂紛紛…”
雖然是夜晚,但家家戶戶都點著大火堆,火光衝天,這是除夕的特有風俗,叫做“庭燎”。不時的,還能碰到一大家子人,手牽手兒唱歌跳舞,真的是一點不輸現代人的。
這種氣氛真的很感染人。
晏時玥自從從聚寶村出來,與霍祈旌一直聚少離多,兩年來,還是頭一次像最近這樣,朝夕相處。
相處越久,越喜歡他。
鬨騰的越多,越喜歡他。
就是喜歡他一臉嚴肅正經,卻被她鬨的沒辦法的樣子。
她用手指,撓他手心,一邊不住的仰臉看他。
他好像每一次都能感覺到。每次看著他大紅的鬼怪麵具向她這麼一側,她都覺得心跳的厲害,想著他麵具下的眼睛,一定是微微彎著的。
她忍不住踮起腳,兩人的麵具撞在了一起,就像一個親吻。
霍祈旌笑了,伸手攬住了她的腰,麵具在她額邊一挨。
晏時玥心情好的不行,哼著歌兒,拉著他邊跳邊走。
不遠處的酒樓上,有人遙遙的看著這邊,視線在她纏著帕子的右手上,一掠而過,眉頭緊皺。
晏時玥邊跳邊走,歡快極了,從茶樓下麵走過,這人一直看著她們過去,再往下看時,卻一眼看到了任東。
搖曳的火光下,任東臉上的刺青十分顯眼,正低頭皺眉,係著麵具上斷掉的繩子。
他身邊的人戴著青色的麵具,正側頭跟他說話,一句話隨風飄了過來:你在這邊兒也抹一道,人家就以為你是戴了
麵具了哈哈哈…
如果晏時玥真的快死了,他的徒弟,怎麼可能有心情來玩?
而他們在這兒,前頭的,又會是誰?
他飛快的下了茶樓。
晏時玥一直跟著儺翁、儺母到了皇宮,然後才繞回來,一時人挨人,人擠人的,有一對男女,看打扮也是未成親的小情侶,被人擠著,險些撞在了他們身上,不住的道歉。
霍祈旌說了聲無妨,一邊略側身擋了一擋。
晏時玥正想趁機抱一把小腰,就覺得臉上一涼,麵具被人給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