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不會的!”她看四周無人,悄悄湊近,眨了眨大眼睛:“因為,我已經熟了呀~~”
霍祈旌:“……”
他伸手就要摟她。她早扭頭跑了,一邊跑一邊還回頭看他,衝他飛眼兒,他簡直恨的不行,僵立在原地,遙遙指了指她:“你給我等著。”
林弗建遠比金鶴嶠沉的住氣。
或者,他並沒打算做什麼?
也或者,他從頭到尾不知道吳七的事情?
總之他一直沒有露麵。當然,晏時玥也一直沒有出門。
等到女道士鐘毓被押解到都城,晏時玥聽從曲斯年的建議,借著這一行,悄悄的放出去一個消息。
大意就是晏時玥察覺到了什麼,為了避開鐘毓的魘鎮,所以才遲遲沒有回城。有心之人聽到了,自然就會想到……怪不得她要扮吳七呢,一定是為了避災吧!
反正大部分正常人,例如四皇子,是絕不會理解她扮羽林軍,隻是為了督促自己練武的。
而明延帝一聽說這鐘毓是玉清散人的徒弟,就很是無語。
這種關係,就是一個明明白白的隱患,早就應該除去!居然還等她作妖才出手?
他本來隻是為了給晏時玥出氣,所以給她扣了一個這樣的鍋,但現在,卻真的覺得,可能鐘毓的確做了什麼,才害得晏時玥這麼倒黴的。
而晏時玥這邊,她是挺討厭這個鐘毓的,但也沒到想讓她死的程度,可是到了這一步……明延帝是為她出頭,她沒必要救她。
所以鐘毓一再的向押送之人表示要見晏時玥,晏時玥一直沒去見。
有些人總以為準備好了無辜的表演就可以肆無忌憚,卻從來不肯想想,也許她連表演的機會都沒有。
在這種情況之下,鐘毓很快判了斬立決。
臨行刑之前,吃了斷頭飯,鐘毓倚在壁上,淚流滿麵。
官府拿人的時候,把罪狀一說,龍門縣百姓群情沸騰,她身上不知道被砸了多少多少臭泥巴,爛菜葉子,鼻青臉腫。
她向來過的極為精致,食不厭精、膾不厭細,衣物價值千金,飾物更逾萬金,所用器皿件件有來曆,幾與公主無異,如今隻不過是想借她一道東風……這有錯麼?她居然就這樣對她!憑什麼!還有王法嗎?
就在這時,有一人飛快的接近了牢門。
他低聲道:“你會借福?”
鐘毓大大一怔。
他是誰?這裡可是死牢!
那人全身都包在夜行衣裡,隻露出眼睛:“說話!到底會不會?”
鐘毓不傻,她一下子撲到牢門前,幾乎毫不猶豫:“我會!我師承玉清散人,我會借福之術!前些日子,我借走了福娘娘的福氣,所以才影響了她的運勢的!”
她看著他:“你,能救我?”
對方打量著她的神色,半晌,無聲的點了點頭。
翌日午時,鐘毓被斬首。
她的死,在都城完全沒有掀起任何的波瀾。
此時,羽林軍校場之上,建起了一個長三丈寬四丈的大沙盤,四周圍著一大撥人,霍祈旌和褚寧遠各站於一邊,互相拱了拱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