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晏時玥越聽越不對:“你覺得我建司貿,是為了叫商人出身的買官的?你拿財買了官,然後再借官身去賺回來?”
那人一愣,臉上明顯寫著“難道不是麼?”
晏時玥看看左右:“還有人是這種想法的嗎?”
其它人自然沒人承認,她就對他道:“你的想法完全不對,你不適合司貿,請回吧。”立刻便有人進來,把這個人請了出去。
晏時玥道:“嗯,這件事情又教了我們一個詞兒,叫做‘風險’。順便也說一句,如果你沒有準備,也不擅長與人打交道的話,就不要盲目跟風,否則珠玉在前,不但不能出頭,還會暴露自己的短處。”
曲斯年差不多猜到她的想法了,自動自發的上前,在牆上寫下了風險兩個字。
晏時玥一路閒聊,一路科普,慢慢的講了一個多時辰。
然後她起身道:“抱歉,本相如今不能久坐,就不多聊了。今日你們與本相的交談,你們好生想想,把想法寫下來給我,不拘文筆,隻要道理通便可,若不識字的,可以叫客棧老板幫你找個代筆。明日午時之前交給我。”
曲斯年也道:“諸位,司貿本就是新興之事,相爺求賢若渴,諸位大可以暢所欲言,便如與友人對麵交談即可,本官擔保不會因冒犯獲罪。”
其實看當麵的表現,心裡已經有數了。兩人又看了文章,斟酌著,一共留下了十一個人,加上任澤南是十二個。
雖然有的人從頭到尾沒有什麼表現,也看不出好壞,可是在這種事情上,不表現已經是一種表現了。
然後晏時玥叫他寫了折子,請旨設“司貿特招”一職。
也就說,這些人的官職,仍舊是六部的小司務,從七品的官兒,但是官職的名字不叫司務,叫“司貿特招”,而且是有試用期的,半年之內,若表現不佳,隨時辭退。
這倒是件小事情,在眾人眼中,就是相爺的又一次小任性。
晏時玥給曲斯年解釋:“這叫超然,懂不懂?又想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就隻能不斷的誇馬兒了……現在我們司貿還沒出成績,要給這些人太大的官兒,不現實,但是太小的官兒,他們下去行事又不方便,而且商賈出身,本就自卑,會更加注意這些微小差彆,就換個名字,就能有榮耀加身的感覺,何樂不為?”
然後她又傳授他:“從今天開始,你要不斷的給他們洗腦,告訴他們,我們做的事情,縱然不如讀書人清貴,卻是重中之重……一定不要嫌麻煩,要精神飽滿,經常說……”
她叨叨叨的給他講解了一番。
曲斯年鄭重點頭應了,一邊道:“可是相爺,司貿要出成績很簡單啊!縱然不能說,皇上心裡也已經有了……關鍵是,水泥什麼時候能有起色?雖然水泥造價便宜,可是現如今,可是天天都在白扔銀子,玻璃好不容易賺了,水泥全搭上了?”
她問:“玻璃賺的有‘好不容易’麼?”
這是關鍵麼?曲斯年瞪了瞪眼:“我隻想知道,我水泥路都快鋪完了,你的殺手鐧到底什麼時候能來!”
晏時玥嫌棄道:“我認識這麼多人,你是好奇心最強的一個。”
這能是好奇心麼!這是責任心!
曲斯年無語,心說我認識這麼多人,你也是最能賣關子的一個!直接告訴他會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