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皇後笑道:“晏統領進宮請旨,自然是兩個兒子一起請了,三郎和良籌都大了,良籌這孩子安靜了些,配個活潑姑娘,倒是剛剛好……”
吳芳姿一時又嫉又恨又氣,脫口而出:“不可!”
瑾瑜喝斥道:“大膽!怎麼跟娘娘說話的!”
皇後也是向後一退,微笑著看她。
吳芳姿想想葉清婉那個妖嬈樣兒,嫉恨交加,忍也忍不住,伏下道:“娘娘恕罪!臣女……臣女真正心怡的是晏良籌!不是晏時荼!臣女鬥膽,求娘娘收回成命!臣女與晏良籌兩情相悅,臣女寧死不願嫁給晏時荼!”
瑾瑜喝道:“胡說什麼!”
“臣女沒有胡說!”吳芳姿猛然抬起頭來,眼中宛似燃燒著熊熊戰火,昂然道:“娘娘不知,晏良籌這些年,雖然名義上是晏家的義子,可是晏家一直對他多番打壓,處處排擠,晏良籌舉步維堅,處境堪憐,直到現在還隻是羽林軍的一個小校尉,連老王爺的壽日,他們都不叫他過去……”
晏時玥靜靜的聽著,手指在桌上下意識的輕叩。
不是她大膽,也不是她腦子不清醒,是晏良籌這種白蓮花,唯獨對這種人,最有效。
性轉一下,其實就很容易理解了。
很多男人看到楚楚可憐的白蓮花,也會陡然生出無儘的保護欲,旁人不管做什麼,他都覺得是欺負了她,要像救世主一樣為她討還公道,在她麵前,會覺得自己頂天立地,為了她能夠熱血上頭,冒天下之大不韙……
這要是一個嬌滴滴的閨秀,再刺激,也頂多刺激出一些母性。
可這位會武,是一個自認為不輸男兒的“俠女”,看到他如此可憐,自然會壯懷激烈,挺身而出,為他對抗天下人……把自己感動的稀裡嘩啦的。
吳芳姿慷慨激昂的說了許久,訴儘了晏良籌這些年的委屈,諾大的宮殿中安安靜靜,所有人看她的眼神,就像看著一個拙劣的小醜。
吳芳姿又氣又急:“我說的全都是真的!娘娘若是不信,可以去查!殿下與他有過節,全天下人都知道!這樣欺負人,非君子所為!”
皇後冷冷道:“掌嘴!”
旁邊嬤嬤道:“是!”
她立刻上前,掄圓了,一巴掌甩了過去。
吳芳姿驚道:“娘娘!”
旁人上前按住了她。
皇後道:“問她!”
嬤嬤便道:“兒女親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可知道?”
吳芳姿又羞又怒,猛然一掙。
她本就會武,這邊全都是宮女,還真叫她給掙開了,立刻便有幾個大力嬤嬤衝進來,狠狠的按住了她,再也掙紮不開。
那嬤嬤又是一巴掌甩了上去,一邊問:“知不知道!”
吳芳姿怒道:“就算你們打死我!我也不會嫁給晏時荼!”
皇後冷笑道:“還真是硬骨頭!”
瑾瑜道:“娘娘,叫她們下去處理吧,又何必臟了自己的眼。”
皇後無聲點頭,幾人就把她拖了下去。
嬤嬤的問話,猶一聲聲傳來:“在娘娘麵前信口雌黃、出爾反爾,你可知罪!”
“拿莫須有之事誣陷皇公主殿下,出言不遜,你可知罪!”
皇後冷冷的道:“這晏良籌!可真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晏時玥笑了笑:“白眼狼是真的,不過這事,絕對不是晏良籌的主意,晏良籌要是知道了,估計能嚇死。這頂多算是他戲演的太過了,引發了無法預料的後果。”
她定了定神:“阿娘,這事兒你叫人封口,等打完了,把人送回去,叫人把她乾的事,和要乾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那家人說清楚。”
皇後嗯了一聲,自有人吩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