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著,她低頭一看下擺上,好幾個鞋印兒,立刻撲過去告狀:“阿耶!你看看,你看看他踢的我!你管管你兒子啊!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她抱住明延帝就哭了。
被人搶先哭了又搶先告了狀的七皇子都傻眼了……萬萬沒想到世上還有如此無恥的大人。
他含著兩泡眼淚,張著嘴巴呆在那兒,半天都不知道要說什麼。
太子險些笑出聲,咳了好幾次,才勉強忍住笑。
七皇子道:“可是,可是父皇,是她先動手的!”
晏時玥的眼淚說來就來,哭的真正梨花帶雨:“我隻踢了一下,他踢了我好多下,好疼……”
七皇子都氣哭了,指著她:“可是她……”
明延帝攬著晏時玥輕拍,一邊斥道:“什麼她!她是誰!”
七皇子嚇的小臉兒一白:“是皇姊。”
明延帝冷冷的道:“長幼尊卑都不懂了?聖賢書都讀進狗肚子裡了?你皇兄皇姊教導你還敢犟嘴,這是誰教你的規矩!?還跟皇姊動上手了,膽子可真不小!不像話!”
於是明延帝罰了七八禁足,抄書。
晏時玥去了坤寧宮,皇後又氣又樂的戳了她一指頭。
晏時玥不在意的道:“沒見過這種逮著一隻羊使勁薅的,薅完還不落好。權利大,腦子混,這種人,不趕緊劃清界限,後患無窮,麻煩都能麻煩死。”
所以借就這事兒,半真半假的鬨騰一場剛剛好。
她出來,把換下來的衣服丟給瑾瑜:“去,去找寧嬪,叫她賠我衣服。”
皇後看著,長歎了一聲。
說真的,晏時玥做事情,雖然非常胡鬨,可是看著確實爽。
太子也笑道:“他們怎麼惹你了?”
晏時玥悄悄把之前的話學了,太子倒是不意外:“為這生氣,氣不完的。”
“我不是生氣。”晏時玥道:“其實背後說人壞話是正常的,誰都不是聖人,誰也免不了。我隻是覺得前腳得了你的好處,一點不記你好,反而認為這是自己聰明你蠢,這體現出來的觀念,不可交。”
太子點了點頭:“七郎天天喳喳的,其實沒什麼心眼兒。”
可是在後宮這種地方,天真就是原罪。
晏時玥點了點頭:“越是這種人,越容易惹出大事兒來。主要我也沒那麼多耐心跟他們周旋。”
太子道:“五郎那邊,你這是想用他?”
“嗯,”晏時玥道:“看看,給她們小兩口兒單獨的事情做。”她趴在他耳朵邊,細細的說了她的打算。
太子就笑了:“行,阿兄知道了。”
皇後遙遙看著。
她對明延帝的打算,似通非通,但是這麼多年,她是真的把太子當成親生兒子的,最怕的就是她們倆之間生了嫌隙。
可是不管明延帝怎麼做,太子就是不接招兒,兄妹倆關係始終就好的很,凡事有商有量的……看著兩個杏黃袍子挨在一起,皇後真覺得心裡熨貼的很。
那邊,寧嬪先聽說禁足抄書,已經很生氣了。
結果瑾瑜接著就把晏時玥的衣服送過來,說讓她賠。
要知道,這是杏黃袍子!她上哪兒去找一件杏黃袍子給她?這不純粹是難為人麼?
寧嬪忍無可忍,抱著衣服就去找明延帝告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