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斯年也趁機把太後眼鏡的事情說了。
晏時玥一邊聽著,一邊不時的往孩子那邊看,末了點了點頭:“你們斟酌著辦吧。”
其實在眼鏡之後,她是想弄顯微鏡的,可現在真的一點心情也沒有。
周見微跪了一個時辰,順便說完了公事,然後就被曲斯年扶著,一瘸一拐的出了國公府,算是把這出戲圓過去了。
而太後,福嬤嬤之事解決之後,她整個人都輕鬆了,“病”也好了。
就想叫晏時玥進一趟宮,她表示出孝心,她也表示出愧疚,然後祖孫倆抱頭痛哭一下,這件事情才算是圓滿了。
她就暗示了皇後一下。
皇後倒是接了茬兒,她苦笑著道:“母後,您不知道,如今,玥兒、阿旌,還有兩個孩子,傷的傷,病的病,全都吃著藥呢。”
她眼圈泛紅,“霍祈旌回來時傷還沒好,來與皇上告假,這麼英武的人物,竟在皇上跟前掉了淚,說玥兒都瘦脫形了,孩子也瘦的厲害。”
她這麼說,不管是真是假,太後都不好強召她進宮了。
但太後已經不高興了。
就類似於“我是長輩,我已經退了幾步,如今又找到了真凶,遞好了梯子,你一個小輩還拿什麼喬”這種感覺。所以她就派了壽嬤嬤,帶著一大堆藥材過去“看望”。
晏時玥不能不見。
而她,也是真的瘦脫形了,穿著肥大的夾袍,就更襯的那張臉清瘦蒼白,滿是病容。
其實她哪怕是麵色無異,壽嬤嬤也絕不敢得罪皇後和她,不會拆穿,更何況這一見麵,真的嚇到她了。
但她還是強撐著問了一句:“福嬤嬤不知可好?”
晏時玥直接無視了她這句話,冷冷道:“你還有事麼?”
在這個時候,問一個奴婢,也確實說不過去,壽嬤嬤不敢多說,隻得告退了。
壽嬤嬤回去,就跟太後說了。
太後垂淚道:“這孩子,天天兒忙著做生意,不著家,哪裡經過這些事……必是焦心犯難,這是生生作下的病啊!該找幾個積古的嬤嬤,過去照應她才是。”
壽嬤嬤一聽這個話頭,嚇了一跳,急道:“太後娘娘慈心!不過殿下身邊,皇後娘娘給的嬤嬤足有四個,還有琳琅和皇上給的人,倒是不必多給了,否則國公府正是忙亂之時,臨時過去,各處都不熟,隻怕反倒添亂。”
太後歎道:“也是。哀家隻是心疼這孩子。”
壽嬤嬤勸道:“您也不必多想,想殿下雖然人稱福娘娘,可是好好的天潢貴胄,少年時也曾流落民間,受儘苦楚……如今還不是苦儘甘來了?兩位小主子想必是命裡該有這一劫,熬過去了,反倒有後福呢!”
她本是隨口一勸,不想太後連連點頭:“你說的對!太對了!福晏是福娘娘,少時還不是劫難重重?!想必她的孩子,也是隨了她,命中合該有此一劫!是這個理兒!”
連壽嬤嬤都不由怔住,一時不知道要說什麼。
隔了一天,太後又召了南安侯夫人進宮。
南安侯夫人隔了一天,就來國公府看望晏時玥。
這些日子,雖然有不少人前來看望,但除了自家人,一律都擋了,南安侯夫人也不例外。
南安侯夫人亮出太後的招牌,這才叫進了。
晏時玥一聽又是太後的人,火頭簡直是蹭蹭的往上冒。
這死老太婆沒完沒了了是吧!真把人都當傻子了?你特麼消消停停的行不行!害完了人,還非得折騰出一個祖孫和樂來,真特麼慣的你不輕!
晏時玥氣的咬了半天牙,心裡告訴自己一百遍,這是為了明延帝,這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