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真的,教這麼小的孩子,她看著都急的慌,穴位要反反複複的教,然後一遍一遍的引導。
這種極其抽象的東西,讓孩子理解太難了,抱在懷裡,哄著勸著,一天教不了多少,好不容易教完,第二天一問,又全忘了。
晏時玥實在看不下去,索性自己跟霍祈旌學全了穴位,練多了,找準了,然後她跟霍祈旌一人抱一個,對著臉兒學。
效率才總算提了上來。
等到…怎麼說呢,就像武俠裡說的那樣,內息運轉了一個周天…就這麼一個事兒,她們整整教了倆月!倆月!
她教的想哭!
幸好第一步過去之後,後頭就容易些了,十回裡總能成功個兩三回…之後是五六回…
這整個過程,真的隻能用不堪回首來表達了。
進了臘月,蘇濟再把脈時,臉上總算是帶了點兒笑模樣,摸著胡子道:“你這個法子不錯,小命兒算是保住了。”
晏時玥百感交集,也顧不上丟臉,真的哭了一鼻子。
臘八的時候,四小隻也已經能搖搖擺擺的走了。
餃子年糕兩個,也已經恢複了許多,小孩子身體一舒服,就很明顯,開始蹦蹦跳跳了。
正逢休沐,大家在廳裡坐著喝茶聊天,孫五娘跟晏時玥商量著晚上的菜色。
家裡很久沒有這麼輕鬆的氣氛了,晏時玥一時來了興致,就不要臉的剽竊了一首詩過來:“書畫琴棋詩酒花,當年件件不離他。而今七事都更變,柴米油鹽醬醋茶。”
曲斯年立刻捧場:“相爺高才!”
許問渠笑問她:“書畫琴棋詩?當年你不離他?”
晏時玥噎住了,笑罵:“快滾啊!不帶這麼揭短的!”
結果餃子立刻過來,奶氣奶氣的道:“阿娘不對!罵先生不對!”
晏時玥:“…”
她隻好道歉:“對不起,阿娘跟先生開玩笑的。”
餃子搖了搖頭:“開玩笑…罵人也不對!”
晏時玥捂臉,起身向許問渠施禮:“是我錯了,先生莫怪!”
許問渠笑著招手:“餃子年糕,你們過來。”
兩小隻就跑了過來,他把人摟進懷裡,給她們講:“彆人罵人,是不對的。但你們的阿娘,是皇耶耶的女兒,是皇公主殿下,這個身份是很高的,而我是一個朝中官員,所以有‘君臣’之份,而她又是相爺,我隻是一個官員,又有‘上下’之分。刨除這些,私下裡,我與你們爹娘,是平輩論交的,所以你們阿娘,跟我說什麼,其實都沒有關係,哪怕罵人,也沒關係,更何況她是在開玩笑。”
和顏悅色的講完,他問:“懂了嗎?”
兩小隻都很快的點頭:“懂了。”
結果外頭有人進來,居然是明延帝和皇後,年糕立刻跑過去:“耶耶!”
大家紛紛起身見禮。
明延帝彎腰把年糕抱起來,細看了看臉色,點了點頭,笑問:“你們在玩什麼呢?”
年糕回手指著許問渠:“先生講道理。”
明延帝樂了:“講的什麼道理?”
年糕嚴肅的道:“彆人罵人不對!阿娘罵人對!”
明延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