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身死(1 / 2)

《本次快穿禁止感化危險反派》全本免費閱讀

花廊下,顧嶼桐掐著表等著,如果二十分鐘後池端還沒回來,他就衝過去。

十九分鐘已經過去,在數到最後十秒鐘時,顧嶼桐的食指指腹緩緩摸上兜裡的折疊刀,暗自發力。

三、二、一。

倒計時結束,顧嶼桐抽出刀,反手握住刀柄,冰涼的寒刃緊貼小臂,快步衝出花廊。

衝出去的那一瞬,眼角餘光迅速掠過一個人影,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顧嶼桐目露狠色,反手一劃,鋒利的刀刃直奔那人的咽喉!

——卻在看清對方的臉後,頓時卸了力,可刀已經刺了過去,再難收回。

就在刀刃即將觸碰到池端的那一刻,池端反應極為迅捷地抬臂一擋,刀被打落在地,與此同時,他左手精準地擒住了顧嶼桐的脖頸,把人逼退幾步,趁對方踉蹌幾步跌跪在地上時,繞到他身後,將他的兩手反剪住。

池端從背後控製著顧嶼桐,力道沉猛,沒有放開的意思。五秒後,他又一次加重了手裡的力道,沉沉出聲:“看清楚了嗎?”

顧嶼桐被迫躬身,雙膝點地,也看不清池端臉,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隻能靠語氣揣度池端心思的時候。他痛得悶哼一聲,可並沒有換來池端的心軟:“什麼意思?”

池端聲音冷酷,用馴化惡獸一樣的語氣說:“意思是,無論任何時候,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你替我出麵承擔風險。”

他知道顧嶼桐剛剛想做什麼,更知道他向來油鹽不進,隻有用絕對的實力把人打服,讓他領教到厲害,以後才不會像今天這樣冒失,永遠都置自己安全於不顧,什麼都不考慮,提著刀就要衝過去。

池端壓著顧嶼桐的力道更重了點,勢要他記住這次的教訓:“能做到嗎?”

兩人力量懸殊,被壓製了許久的顧嶼桐難受得厲害,隻能重重地點了點頭:“能。”

池端終於鬆開桎梏,繞到他麵前蹲下,抬起他的臉,開始哄人:“看著我。”

顧嶼桐老老實實地抬眼看他。

池端實在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捏住顧嶼桐嘴角的一小塊肉:“總是這樣不管不顧怎麼行。”

顧嶼桐的手腕上全是紅痕,他搓揉著手腕,誠實給自己辯護:“你去了足足二十分鐘,我擔心池年玩陰的。”

“就算他玩陰的,我也有辦法治他。”池端用一種很肯定很堅決的語氣告訴他,讓他安心。他用拇指輕緩地蹭著顧嶼桐的下巴:“所以不要像剛剛那樣。”

顧嶼桐無法判斷每回當池端陷入危機時,自己的應激反應是出於完成任務的需要多一點還是出於本能多一點。

此刻的他更希望是前者,這樣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答應下來,反正時間隻剩下最後三天,任務一完成,他大可以拍拍屁股就走人。

可事實是,他違背不了本能去說這樣的話,他深知,哪怕是接下來的三天裡立馬又會有一場危機,他也會毫不猶豫地站在池端身邊。

所以他隻是盯著池端的眼,沒回話。

池端見他不回話,索性像抱小孩兒一樣把人抱起,掛在身上,右手懲戒般在他腰下拍了拍。他換了個調笑的語氣,和顧嶼桐講道理:“你都打不過我,還想著替我出頭。這不叫幫忙,知道這叫什麼嗎?”

“嘶,我不知道。”這個姿勢讓他顯得很被動,他左右環視,用手去推池端的胸膛,悄聲說,“你先把我放下來,有人會看見的——”

池端惡劣地笑笑,抱得更緊:“這叫殉情。”

顧嶼桐手指戳了戳池端的心窩,高高在上地嘴硬道:“我不過就是個姘頭,犯得著給你殉情嗎?”

“知道我有危險第一時間跑去截車,擔心池年故技重施拉著我不讓我上場,掐表握著刀等我回來……”池年語氣刻意一頓,歪頭看他,“沒有誰家的姘頭會做到這個地步。”

清風穿過花廊,頭頂淡粉色的月季綿延了整條長廊,葉瓣悉數隨風而動。

顧嶼桐驀地心跳漏了一拍。

池端兩手環著他的腰,將人托高了些,和自己平視。

花瓣拂落,花廊內像是下了一場繽紛的雨。

顧嶼桐用視線描摹著他的眼,從淩厲狹長的眼尾,到濃黑的眼睫,最後停在那片深沉的眸底,他有預感,池端要說什麼,於是他在聽見那四個字之前,出聲截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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