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儂軟語的小調聽得人甜膩膩的。
太後感歎不已,“真叫人神往!”
給太後唱唱歌還是很有好處的,當天晚上太後就命李昌盛給陸薇送來了賞賜——兩個大金錠子。
東西很俗氣,但陸薇很愛,太後在現代妥妥是榜一大姐嘛。
宮裡的首飾等物品,雖說是賞賜給嬪妃,但實際上隻是擁有使用權而已,不允許變賣,等嬪妃掛了,內務府回收,所有權又重歸皇帝。
所以還是金銀實在呀,太後真真是個實在人,太讓人喜歡了!
從這日起,陸薇就在萱頤堂混開了。
等皇帝帶著大隊人馬回京後,為了方便侍奉太後,嫻妃與陸薇直接搬到了萱頤堂住,兩人一個住東廂房,一個住西廂房。
南方水鄉長大的孩子酷愛與水有關的一切活動,而熱河行宮最不缺的就是水!
太後問過她的喜好後,比她更來了興趣,釣魚、泛舟那是小意思,陸薇往日讀周密的《武林舊事》,對書中的水傀儡、水百戲特彆好奇,隻是無緣一見。
誰知太後笑道:“這又什麼難的?”
然後吩咐太監李昌盛,“傳和親王過來!”
和親王就曆史上那位“聲名顯赫”的弘晝了。彆看他現在年紀輕,實則已經發過一次癲了——乾隆元年,這位在朝堂上當著滿朝文武的麵痛毆顧命大臣訥親,一戰成名。
果然這位和親王過來後說了跟太後一樣的話:“這有何難?您直管交給我好了!”
太後看到弘晝眼裡都是笑意,打趣道:“弘晝小子,你可彆答應得太早,到時候辦不成可能丟臉了!”
弘晝摸摸自己的脖子,打了個千兒,十分誇張地說:“皇額娘,辦不成兒子就提著項上人頭來見您!”
太後笑:“我要你的頭做什麼?辦好差就行了。”
這兩人言語親密,說笑無忌,倒像是真正的親生母子,反而是太後與弘曆相處,總讓人覺得十分客氣,令人奇怪。
弘晝於朝廷上除了打訥親那一回出了名堂,再沒乾出什麼成績來,然而在吃喝玩樂上卻是精通無比。
水上戲台,傀儡玩偶,栩栩若生,彷如唱戲,非常有意思,而且他還找了一眾善水的民間伶人在水中表演雜技和樂舞,鑼鼓齊鳴,煙花漫天,熱鬨極了。
弘晝得意地問太後:“皇額娘,您覺得如何?”
此時三更早已過了,太後卻一點睡意也沒有,看著煙花將漆黑的夜晚都點亮了,神情有些怔怔的。
她十三四歲就進宮了,幾乎沒得過先帝的寵愛,在雍王府的某個角落寂靜地過活;先帝登基後,她貴為皇妃,依然過著寂寞的日子。待到皇上登基,日子是變好了,可她作為一個寡婦,必須得活的節製與清淨。
紫禁城不乏熱鬨,但像今日這樣通宵達旦、肆意痛快的熱鬨好多好多年都不曾有過了!
她喃喃道:“好,很好!大家都有賞!”
弘晝立刻吩咐下去,接著太監們端著一盤盤嶄新的銀錠子上前頒賞,人人臉上都有笑意。
一直過了五更,這場玩樂才散場,陸薇回去洗漱睡覺,她睡得很沉,再醒來時已天光大亮。
陸薇蹭的一下坐起來,喊道:“杏子,杏子,現在幾點了?我還要去給太後請安!”
杏子端著一盆水笑吟吟地走進來,“太後早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