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土派會束手待斃?”
“他們現在急的焦頭爛額,既舍不得利益,又怕事後追責,很多人向我打探消息,都被我一一擋回去了,根本就是一盤散沙,不足為慮。”
“昨晚,我的兩個大姨子就向我求情來著,被我擋了回去。”劉偉感慨的搖搖頭,眼看他起高樓,眼看他樓塌了。
“這些礦場股東富可敵國,養的膘肥體壯,給他們放血的時候了。”鄒龍肥厚的肉掌輕拍桌子,顯示了他的決心。
“飲水思源,鄒處千萬不要忘了部長的關心。”
劉偉的話昭然若揭,他感覺臉上火辣辣的,這樣**裸的貪婪,真不是他的本意。
到什麼山頭唱什麼戲,實力弱小就彆想有自己的堅持,跟著貪婪的領導,隻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紫千尋的言傳身教,早被他拋之腦後。
鄒龍的小眼睛一眯,一縷殺氣一閃而逝,圓臉抽巴地像包子似的,而後強行按捺下火氣,硬邦邦地說道:
“聽憑特派員指示。”
劉偉若有所思地看著鄒龍,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也不生氣,笑著問道:
“那按照鄒處的意思,準備怎麼安排繳獲的贓款?”
鄒龍的胖手轉動著紫砂小茶杯,見到劉偉不為所動,咬了咬牙,臉上的肥肉輕輕顫動,苦笑著說道:
“不是我要故作清高,西蘭礦場積弊已久,貧富鴻溝太大,要想礦場長治久安,就必須平衡部分利益。我打算分兩步進行:追繳的罰款用於安撫礦工和改善工作環境;從股東手裡罰沒的股份,交給工會長期持有,作為礦工長治久安的根本。”
“哈哈,鄒處考慮的很周到,要不是對你知根知底,我還以為你是民黨分子。”
劉偉吃驚地看了眼鄒龍,他很確定對方不是民黨,沒想到督查部還有這樣的清流。
“特派員開玩笑了,我也隻是想為家鄉儘一些本分。既然總部另有打算,我也隻能聽命行事。”
鄒龍苦笑著說道,過了剛才的震驚,他也回味過來,理解劉偉也隻是執行者,心裡一股莫名的悲涼。
沒想到紫千尋一死,總部的風氣大變。
劉偉看出鄒龍的不樂意,更敬佩鄒龍的大局觀,但屁股決定腦袋,他隻能按照孫長老的心意辦事,斟酌再三,苦笑著說道:
“鄒處清廉自守,我為家鄉有你這樣的官員而自豪。這樣吧,我也不想讓你為難,具體行動還是由十九分部執行,繳獲由總部進行分配,當然鄒處的分配方案,我也會向部長反饋,鄒處你看這樣操作是否可行?”
劉偉的行為明顯是仗勢欺人,不過放在哪兒都這樣,總部一向都是摘桃子的,臟活累活下麵的分部乾。
不過至少他避免了分部費心扒拉地琢磨部長心思的功夫,這份苦心,鄒龍的那點蜀山白茶真沒白送。
“大概會是怎麼樣的分配方式,你給我透個底,我操作起來,心裡有數!”鄒龍不甘心地問道。
劉偉搖頭苦笑,鄒龍太較真了,不過他還是決定向鄒龍坦白,至少目前來說,離不開他的協助,道:
“部長的意思是,必須擠出兩成乾股給督查部。另外現金,部裡也很緊缺。”
“兩成啊!還想要現金?部長想要多少?”
“嗬嗬,具體多少,要看情況。”劉偉含糊不清地說道。
“上層欲壑難填,底層餓殍遍野,貧富差距太大,這才是大罷工的成因。”
鄒龍用深邃地目光看著劉偉,憤憤不平地說道。他本來準備小打小鬨,從豪強擠出部分利益,彌補巨大的貧富鴻溝。到了劉偉這裡,一場腥風血雨已經無可避免。
這麼大的利益,不搞的家破人亡,誰會和平吐出?
“您的兩位姐夫家在礦場也有少量股份,您準備怎麼辦?”鄒龍噱笑著問道。
“其實他們和我也沒關係,可是不看僧麵看佛麵。我這次回來,嶽母對我始終不太滿意。正好借機對我兩個姐夫適當敲打一下,怎麼著也得讓嶽母對我改變印象才好。”劉偉輕描淡寫的說道,言外之意,彆想用姐夫來威脅我。
“小事一樁,哥哥辦事,你儘管放心!”鄒龍胖嘟嘟的手拍著胸脯說道,“一定讓你風風光光地迎娶鄭家三公主!”
“多謝哥哥!”
劉偉站起來拍了拍鄒龍的肩膀,表示感謝,這是他的私事。
心裡慨歎,權力真是一劑毒藥,讓人上癮,他隻是當上特派員沒幾天,很多難題立刻迎刃而解。
就在此時,
“轟…”
房間猛地一陣劇烈的抖動,吊燈左右搖擺,劉偉腳步踉蹌,透出落地窗向外觀看,
璀璨明亮、燈光閃爍的西蘭機場外,許多旅客倉皇從機場入口處逃竄離開。
陸續幾輛疾駛的卡車枉顧奔跑的人群,直直衝入機場,
“轟!”
猛地!一聲巨響!衝天火光而起!卡車裡的炸彈爆炸!
炸彈的威力將整個機場夷為平地,儘成廢墟!一片末日景象!
巨大的蘑菇雲在天空聚攏。
“我的天啊!”鄒胖子的小眼睛瞪的溜圓,呻吟著說道,“這可是耗資七百多億建成的現代機場!”
劉偉站在高處,看著這個占地1225公頃的頂級機場,一瞬間就可以炸成頹垣敗瓦,生靈塗炭。
心裡知道,有人出手了!
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是憤怒。人的憤怒可以摧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