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穎的臉色變得蒼白黯淡,沉默了幾秒鐘,才苦澀地說道:
“因為需要和走私艦隊配合,我把計劃報告了總部。隻有總部少數人知道,可那些人都是絕對可靠的!”
李穎的聲音激動起來,劉偉分析可能涉及到某些重要的人物,拍了拍她的小手,安慰道:
“你也彆急,應該不是總部的關鍵人物,要不然走私艦隊不可能不出事!”
“對!總部的人都是經過考驗的。”李穎的眼睛一亮,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旋即又陷入苦思,自言自語,“究竟會是哪個環節出了紕漏?”
劉偉看了眼鄭彩英,相視苦笑,總部的情況,他們兩眼一抹黑。
李穎突然歇斯底裡地握著劉偉的手,焦急地盯著劉偉的眼睛,語速急促的說道:
“小偉,你一定要找到這個內奸,答應我,一定要找到,那個人威脅太大了…”
“停…停…”
劉偉慌忙揮手製止,等李穎的情緒穩定下來,才說道:
“這個人對我和彩英的威脅同樣很大,不用你說,我肯定會努力尋找,可是督查部對此保護極其嚴密,一定要強行尋找,可能把我搭上,也是白給。”
劉偉這話即是說給李穎聽,更是說給李穎背後的總部領導聽。
李穎多敏銳啊,立刻聽出劉偉語氣中的敷衍,好像第一次發現情郎的變化,若有所思地盯著劉偉。
“彆這樣看著我,”劉偉不適應地扭轉頭,放下車窗,任憑徐徐晚風吹過,看著窗外絢麗的晚霞,心虛地說道:
“不管是協會的領導,還是民黨的領導,沒有本質的不同,東山老虎西山狼,你最好記住這一點。”
“你也是這樣嗎?”李穎的聲音平靜地讓人可怕。
“你彆轉移話題啊,我們在聊怎麼應對民黨的領導,怎麼會扯到我的頭上?”劉偉突然激動起來,聲音稍微大了一些。
鄭彩英抬頭,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沒有說話,輕踩刹車,車速降了下來。
李穎默默地深情看著,波浪金發隨風飄舞,是那麼的柔順,那麼的芬芳,
許久不見,她的小偉變了,
碧綠的明眸波光盈盈,五味雜陳,
失望、痛心、擔心、愛憐…
滑落的淚水傷心決絕,
但是唯獨沒有放棄二字!
一切都在無言中。
劉偉的心被深深刺痛了,有種烈日灼身的錯覺,看著風中搖曳的李穎,好像迎風堅強的野菊花,讓人憐惜和敬佩,
內心的一絲渺小仿佛被硬生生壓榨出來,懊惱地揮了揮手,好像放下了某種包袱,沒好氣地說道:
“行啦,行啦,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我儘快找到內奸線索。都在逼我,老齊逼我,你也逼我!”
“對不起。”李穎歉意地握著劉偉的手,緊緊的放在胸口,好像要把他的手融入自己。
“你的安全,我誓死守護!”李穎說這話的時候,堅決如鐵。
鄭彩英的柳眉豎起,抬起頭,不滿地瞪了李穎一眼。
她覺得這樣的安排,老公不應該接受,心裡不痛快。
不過看到不可自拔的劉偉,強行壓製住內心的怒氣,重重地踩了一腳油門,汽車飛一般的竄了出去。
半個小時後,國際機場外,
劉偉和鄭彩英站在汽車邊,夕陽下,拖出長長的兩道身影,
目送著,飛船消失在黃昏地平線。
“走了呢,彆看了。”鄭彩英突然打破了平靜。
“其實我早就讓你彆來的。”劉偉敏感地察覺到鄭彩英的情緒變化,沒有轉頭,默默地看著天邊最後一抹晚霞,
柔和又充滿希望的光芒,以最美的景致結束了一天。
體會著日暮的寧靜空靈。
“哼!”
鄭彩英氣的拔腿就走,可是走了一步,倏忽回頭一看,劉偉風姿挺拔的身形,在晚霞中顯得落寞孤寂,心中莫名一陣刺痛。
想到兩人曆經的無數次生死考驗,
腳步不聽使喚地走回來,氣咻咻地說道:
“你回不回去?我爸媽該著急了。”
“唉…”
劉偉仰天長歎,唇線分明的嘴緊緊閉著,搖了搖頭,而後轉頭看向鄭彩英,歉意地笑了笑,道:
“抱歉,我隻是沒想到雙方的理念差異這麼大。”
鄭彩英的目光靈動,臉色隱晦地露出喜色,立刻又努力收起,假裝著和老公感同身受,遺憾的說道:
“我想這次離彆,不光是距離上的遠行,更是心理上的離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