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今天誰來了?”電話那頭姐姐的語氣很神秘。
“誰?”
劉偉不安地問道,他真的經不起折騰了。
好在劉若音沒有繼續賣關子,道:
“彩英來了,我特意把她請過來,真沒想到,她還有一手好廚藝…我告訴你,你一定要給她帶一份禮物哦…”
劉偉尷尬地關上免提,他仿佛看到王麗琴臉上一閃而逝的悵惘表情,苦笑著說道:
“看來是虛驚一場,麻煩弟兄們空跑一趟,回頭,我請大家喝茶,聊表寸心。”
指揮車裡同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向王麗琴集中,剛才兩人的親昵舉動早就落在有心人眼中,觀察細節,本來就是特務們的必修課。
從情感上,同事們都是傾向於王麗琴的,畢竟剛剛經曆過生死考驗。
“哈哈,你可是財神爺,彆人請客,我們不好意思,你的請客,我們一定到!”
彭創哈哈大笑,化解了車廂內的一絲異樣的氣氛。
指揮車把劉偉送到門口,確認無恙,就快速回去了,今晚善後的事情不少,要不是劉偉身受重傷,孫長老特批,也不可能偷得浮生半日閒。
全程,王麗琴都沉默不語,和劉偉分彆時,躲在車廂裡,招呼都沒有打。
劉偉隻當做沒有看到,他巴不得就此打住。
打開房門,劉偉就聽見廚房裡傳來“叮鈴咣啷”的炒菜聲,疲憊地靠在門框上,關上房門。
聞到家裡熟悉的油煙氣息,他提著的一口氣頓時鬆弛下來。
“咦,小偉回來啦!”
母親李美嫻興衝衝地出來迎接,見到此狀,立刻察覺不對,快步跑了過來,兒子的脾氣,她是知道的。
“媽!”
劉偉遮遮掩掩,不想讓母親發現,自從母親吃了九轉金丹,變得耳聰目明。
李美嫻杏眼圓睜,仔細的觀察著劉偉,很快發現了劉偉乾淨的外套下隱藏的血跡,一把拉開衣領,被鮮血染紅的白襯衫映入眼簾,淚水止不住地泉湧,厲聲喊道:
“劉若音!”
姐姐劉若音慌忙跑了過來,看到弟弟的慘況,心如刀絞,顫抖著手想要取下弟弟沾血的衣服,卻又無從下手,道:
“你怎麼回事啊,今早出門還好好的啊?”
“媽,是我在外麵抓歹徒,不小心摔了一跤。”
劉偉尷尬萬分,卻又拿母親和姐姐沒辦法,無所謂地說道:
“現在不是沒事了嗎?”
“現在都是什麼世道啊,在外麵受了欺負都不敢回來講!”
李美嫻哭哭啼啼地說道,萬分舍不得寶貝兒子,用力抱住兒子痛哭。
“輕一點啊,媽媽!”
劉若音站在身邊,小聲提醒,看著哭泣的母親,突然轉頭衝屋裡喊道:
“彩英,快出來,看看你老公,都被人欺負成什麼樣子啦!”
鄭彩英本來在屋裡做飯,想給劉偉一個驚喜,聽到大廳外的哭聲,一蹦三尺高,火急火燎地衝出來,見到劉偉的慘狀,瞬間柳眉倒豎,腳步遲疑了一下,快步衝上前,埋怨道:
“到底怎麼回事啊?”
“碰到歹徒襲擊,好在事情都過去了。本來不想你們擔心…”
劉偉輕輕把母親扶到一邊。
“走,我好好檢查你的傷口。”
鄭彩英不放心劉偉,拉著他就向屋內走去。
“不用了吧,督查部的同事幫我處理過了。”
劉偉有些抗拒,回過頭,用祈求的目光看著母親和姐姐。
他真的不願意讓家人擔心,暗下決定,以後再有同類事件,養好傷再回家,或許更加適合。
“快去!”劉若音沒好氣地訓斥道,這一次,她不會幫弟弟。
看到母親也想跟著進去,靈動的眼眸忽閃忽閃,一把拉住,示意給他們小夫妻增進感情的空間。
劉偉坐在椅子上,**上身,隻穿一條短褲,露出累累的傷痕。
鄭彩英拿著鑷子,認真地消毒後,小心翼翼地夾起止血帶,有些已經和血痂長在一起了。
夾起的時候,肌肉抖動,劉偉的嘴角微微扯動,倒吸一口涼氣。
“疼嗎?”
鄭彩英擔心地問道。
“荷拉斯家族的大衛想要暗殺我,結果被我反殺。”
劉偉炫耀地說道,他的潛意識裡,不想讓鄭彩英小看。
“你是我的人,我不能讓你被人白白欺負了。”
鄭彩英輕輕地撫摸著丈夫四肢的槍傷,尤其是左胸的槍口,目光中滿是怒火。
“你…你想乾什麼?”
劉偉猛地回頭,握著鄭彩英的手,擔心地問道。
“荷拉斯家族屢次三番對付你,我必須敲掉他們的爪牙。”
鄭彩英輕輕用力,沒有掙脫劉偉的束縛,怕影響到他的傷口,聽憑長老握著,動作溫柔,語氣卻好像冬天般寒冷,殺伐果斷。
“不好吧,我又沒吃虧,冤冤相報何時了。”
劉偉輕輕撫摸著鄭彩英的小手,平複著她暴烈的情緒,他無意執行先前想法——報複荷拉斯家族,姐姐和家人的安然無恙,讓他感覺到荷拉斯家族還是有底線的。
“哼哼,聽你的,不過這件事我必須報告老齊。”
鄭彩英舍不得讓丈夫擔心,大眼睛狡黠地轉了轉,退了半步。
“不要貿然行動,我總覺得風聲不對,總部的鼴鼠不除,我心難安啊。”
劉偉歎了口氣,再次提醒,雙手撐在床沿上,忍受著鄭彩英處理傷口,並沒有注意到妻子神情的異常。
享受著家人的關懷,劉偉疲憊的心靈仿佛駛進 平靜的港灣,得到修整和充能,再次回到職場的時候,他將又是精神百倍的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