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劉偉所料,彭創開始患得患失起來,麵對切身利益,他不敢馬虎大意,思前想後,猛地一拍大腿,道:
“我說呢,無緣無故地對我調查,合著,在這裡藏著一手呢!”
“啊,你不說,我都快忘了,城東關口的慘敗,王濤還沒把調查完結?!”
劉偉好像被提醒,一臉的不可思議。
“完結個屁,王濤一直把這件事拖著,說是不能結案。現在想來,他估計是想關鍵時刻給我們一擊。有勾結民黨的嫌疑,誰敢提拔?”
彭創越想越對,氣的站起來,在辦公室來回踱步。
劉偉的臉色同樣難看起來,這件事,他也有份,頓時沒了把玩茶壺的心情,重重地放下,搖頭歎息,道:
“沒想到王濤如此陰險,可架不住他們破獲了民黨暗殺團,功勳卓著啊!”
“當我不知道?不就是依靠民黨內部的鼴鼠嘛,給你同樣的資源,你比他做的還要好!”彭創不屑一顧地說道。
“哦?王濤的彙報中,不是說犬神雄找到的線索嗎?”劉偉詫異地反問,擺出一副請教的架勢。
彭創打開了話匣子,為了進一步拉攏劉偉,不屑的說道:
“就憑那個大和人?他找了7天都沒發現,一夜之間,突然就恍然大悟了?”
劉偉微微點頭,這樣的話,一切就順理成章了,相信這個消息,會讓鄭彩英心裡好受一些,至少有了一個發泄仇恨的對象,說道:
“這就是王濤的不對了,你才是情報處處長,按照道理,他應該把情報與你共享。”
“可不是嘛,我找到的情報,全部拿出來共享,他呢,全部攥在手裡。”
彭創越說越氣,手裡的青瓷茶杯被捏得咯吱作響,一臉的義憤填膺。
劉偉的心裡卻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他觀察人早就脫離了觀察動作的階段,
觀察人的三個階段,言語——動作——眼神,普通人的話,看動作足夠了,但是特務們經過嚴格的訓練,觀察他們,至少要達到觀察眼神的階段。
彭創的眼神已經從短暫的憤怒中清醒過來。
繼續追問下去,劉偉擔心反而把自己套進去。
好在他知道是王濤和鼴鼠單線聯係,能在彭創這裡取得如此成果,已經非常滿意。
之後幾天,劉偉處於潛伏狀態,隻是利用後勤處處長的身份,到處閒逛,美其名曰,了解群眾呼聲。
經過一段時間的摸排,劉偉確認了彭創那裡得到的情報,
這名鼴鼠隱藏極深,由彭創單線聯係。
但是怎麼對付他,或者她,劉偉並沒有找到辦法。
……
4月16日夜間,鄭家,空氣中帶著一絲早春的涼意,
劉偉和鄭德成父女坐在辦公室商議,三個臭皮匠正在開動頭腦風暴。
“怎麼還是找不到鼴鼠啊?斯諾大叔已經催了三次。”鄭彩英看著劉偉,急聲催促道。
“我在找啊,可孫長老和王濤高度保密的信息,督查部知道的範圍很窄!”
劉偉強壓中心中的焦慮,委婉地解釋。
“和談快要開始,我們這麼多人卻都在待命,被一個鼴鼠拖著,不敢動彈。”鄭彩英看出了劉偉的無奈,繼續催促。
“這件事的確不容易,彩英,你就彆催小偉了,心急反而容易出事。”
鄭德成抬手製止了女兒的繼續催促,寶貝女兒的暴脾氣,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劉偉卻聽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外交使團要來了,李穎也要來了,但他現在哪裡顧得上兒女情長,解釋道:
“情報已經達到瓶頸,我估計,從外圍能知道的信息就這些了。想要知道更多,隻能是從孫長老、王濤著手,彭創可能還知道一些,但是絕不會太多。”
兩個小家夥的目光看向鄭德成,關鍵時刻,老前輩的意見還是很有參考價值的。
鄭德成麵無表情地坐著,沉思再三,說道:
“現在孫長老——王濤——鼴鼠,三者之間好像是一台機器,運行順暢,我們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破綻,但是如果我們創造機會,打破這種順暢,我們的機會就來了。”
“您是說,讓總部保衛局調查鼴鼠,打斷他們的聯係?”鄭彩英想出了最安全的辦法。
“如果能由總部保衛局找到,當然是最好,但是他們找了快要一年,鼴鼠的情報仍然在源源不斷的送到王濤手裡。短時間內,希望不大。”
鄭德成閉上眼,並不看好女兒的主意。
“總部這幫廢物,這隻鼴鼠很可能隱藏在高層。”鄭彩英義憤填膺地說道,她想到了老齊,她的救命恩人啊。
劉偉輕輕地放下茶杯,斷然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對孫長老或者王濤下手!”
時局緊迫,劉偉終於下定決心刺刀見紅,對兩個知情者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