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在後麵,保持隱蔽。王濤隻讓我一個人來,暫時,我還不想刺激他。”
劉偉附耳大聲喊道,示意兵分兩路。他的顧慮當然不像口頭說的這麼簡單,李穎的變化讓他心寒,他不確定李穎的選擇,
會不會為了保護他的安全,致鄭彩英於死地?
李穎無奈地瞥了劉偉一眼,雙手抱胸,站在礁石上,身段修長,膚若凝脂,秀發飄舞,隨著海風吹拂出層層波浪,驚豔那一抹秀美。
隻見劉偉迎著潮濕的海風,縱身一躍,好像強弩射出的弓箭,穩穩地落在深淵口邊凸出的礁石上,靴子過處,堅硬的礁石粉末嗦嗦往下落,回頭看了眼李穎,見她還在原地,點了點頭。
而後,騰空飛起,看準礁石,朝深淵之下落去。好像靈巧的猿猴,踩著星羅棋布的礁石,在深淵口兔起鶻落,眨眼間消失在茫茫水霧中。
李穎揮了揮手,一群身著迷彩服的暗衛出現在她的身後,荷槍實彈,甚至有人背著大功率電台。
“走吧,我們必須救出俞委員,生要見人,死要見屍!”
李穎掏出一台信號接收器,一個藍色光點出現在屏幕上,正在速降中。
“淘氣的家夥,看你怎麼逃出我的掌心!”
李穎得意地五指握拳,好像是如來佛將調皮的孫猴子掌握在手心,看到光點忽明忽暗,知道深淵中地形複雜,信號乾擾大,不敢怠慢,跟著信號接收器,帶領大部隊,快速向著深淵衝去。
再次來到深淵,劉偉仿佛故地重遊,在海水長期衝刷下,深淵形成千奇百怪的喀斯特地貌,古木參天,綠蔭環繞,形成獨特的生物圈。
橫跨千裡的瀑布水聲震天,隱約可以聽到淒厲的蠻獸咆哮聲,洞壁間震蕩著慘烈的凶煞之氣。
半空中也聚集了大量蠻荒飛禽,數量最多的是巨型蝙蝠,在峽穀溝澗翻轉盤旋,身長超過1米,密密麻麻的布滿天空,劉偉不得不小心閃避低空飛行的蝙蝠。
穿過迷幻的瘴氣,下行到4萬米左右,周圍漸漸安靜下來,震天的水聲被暗黑雨林隔絕,五光十色的發光苔蘚好似夜空中的繁星,若隱若現,撕破了黑暗的霧氣。
潮濕的空氣,茂密的雨林,無處不在的蠻荒怪獸,讓劉偉感到前途迷茫未知。
敵暗我明,又有致命的弱點被敵人掌握,此行,凶多吉少啊。
隨手撥開一棵榕樹茂密的枝葉,再次站到熟悉的洞穴前,劉偉看到被折斷的樹枝,知道找對地方了,大聲喊道:
“王濤!我來了!”
“我來了!”
…
連續喊了三聲,嘹亮的聲音在狹窄的洞壁回蕩,驚起怪獸無數。
“夠了!劉偉,彆再嚎喪了!怪物都被你引出來啦。”
一陣憤怒的聲音傳來,劉偉隨聲看去,
隻見王濤揮舞長刀,紅光閃過,噴湧的烈焰包裹著鋒利的長刀,將一條頭上長著犄角的綠蟒斬得粉碎,
兩個俘虜坐在他的身體兩側,位於長刀的攻擊範圍內,
俞先生除了雙手反綁,全身毫發無傷,雙目驚懼不安地看著劉偉,他不想被更多人看到,可偏偏事與願違。
鄭彩英長發淩亂,衣服破爛,渾身血跡斑斑,無力的跪坐在地上,臉色慘白,一副油儘燈枯的模樣,聽到劉偉的聲音,努力抬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丈夫,乾涸的嘴唇顫抖著低聲呢喃:
“你不應該來的。”
曆經百般刑法,都沒有流淚的她,第一次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丈夫還是愛她的。
得夫如此,婦複何求?
“彩英,不要哭,我一定會救你的!”
劉偉看著心痛萬分,忍不住暴怒起來,大踏步地走過來,氣勢洶洶,殺氣直衝九天雲外,四周的綠色植物瑟瑟發抖。
“停步,要不然,我殺了她!”
王濤的心靈被劉偉駭人的氣勢壓迫,不敢與之正麵對抗,揮舞長刀,架在鄭彩英的脖子上,刀鋒微微偏轉,一縷鮮血沿著雪亮的刀刃流出。
劉偉的眼角抽搐,牙齒咬得咯嘣作響,好像暴怒的巨龍,被拿捏住七寸,縱然百般不情願,卻又無可奈何地站住腳,堅硬的礁石上留下兩個深深的腳印,沉聲說道:
“王濤,說吧,你想要怎麼樣?”
王濤看著劉偉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哈哈大笑,他沒有理由的不得意,協會和民黨最優秀的兩位間諜,同時被他玩弄於鼓掌之間,道:
“我的要求不高,還我清白!”
劉偉看著刀口下的妻子,出賣戰友是可恥的,尤其斯諾大叔對自己照顧有加,但是眼睜睜地看著妻子被害,他也做不到,一時間,躊躇不已。
鄭彩英看出丈夫的猶豫,再也不願意做一個累贅,突然奮起,聲嘶力竭地喊道:
“小偉,你什麼都不知道!”
她是想要點醒劉偉,自己沒有把他招供出來。
“閉嘴,臭八婆!”
王濤眼看就要成功,卻是功虧一簣,勃然大怒,翻轉刀背,重重的敲詐鄭彩英的琵琶骨上,
“哢嚓”
一聲脆響,鄭彩英的右手軟綿綿的垂下,骨頭斷了。
“混蛋,男子漢大丈夫,欺負女人算什麼本事?”
劉偉看著鄭彩英的慘狀,心裡憂急如焚,幾次想要衝上前去,看著王濤手中明晃晃的長刀,投鼠忌器,都不敢動作。
“劉偉,你知道,我為什麼要約你在無儘深淵嗎?”王濤語重心長地說道。
“為什麼?”劉偉問道。
“為了方便讓你逃跑!這裡地形複雜,隻要你隨便往哪裡一躲,想要找到你,比大海撈針都難。所以,說出真相吧。帶著你的女人,逃到民黨那邊。豈不是你好,我好,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