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氏笑著捏了捏寶貝女兒的小胖手,老太太給她下毒,她雖然不懂得用更厲害的毒還回去,但是她卻知道,吃大量的豬油會讓人發胖,而人老了又太胖的話,很容易卒中的。雖然見效慢,但總有一天能等到。
孟氏悄悄叮囑了廚房,給老太太做的菜是用豬油炒的,給老太太烘的蔥油餅裡也放的是豬油,凡是用油的地方,一律用豬油代替,而且用量翻倍。
彆說,這樣炒出來的菜十分香,很得老太太的歡心,她的飯量都比平時大了,所以,即便她感覺到自己胖了,也以為是胃口大開的原因。沒人敢說她胖了多少,她隻以為自己稍稍變胖了一點點。
老太太看孟氏和葉芊竊竊私語,揚聲問道:“你們娘倆在嘀咕什麼?”孟氏明明知道自己中了毒,卻不聲不響,瞞著人悄悄把毒解了,這才邀請了族長,來了個突然襲擊,搞得她和老二措手不及,不得不把齊氏推出去頂罪。她懷疑孟氏已經知道她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隻不過大家沒有撕破臉皮,還維持著表麵的和氣罷了。
“我在問母親,”葉芊抬頭在屋裡掃視一圈,“怎麼不見大姐姐?”
老太太的臉一沉,太子也過於毒辣了些,葉芙早上出去,到了酉時回來的時候,又是昏迷不醒、渾身傷痕,太子卻隻送了一瓶傷藥,連句話都沒給。老太太輕咳一聲,“芙姐兒今日出門,著了涼,身體不舒服,服了藥已經歇下了。”
一想到那人是太子,一國儲君,將來是要登上大位的,老太太心裡就沒有那麼不平了,芙姐兒就算現在受點罪,將來可是有大造化的,不是說“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嗎?
老太太渾濁的目光看了看梅氏,又看看孟氏,現在他們侯府三房,卻站到了三個陣營:大房的芊姐兒是豫王妃;二房的芙姐兒又和太子定了關係;三房梅氏的父親是瑞王的得力乾將。不管將來是太子從容即位還是二皇子瑞王翻盤,侯府都能立於不敗之地。至於豫王,老太太暗暗搖頭,就算太子的跟班三皇子康王上位,也輪不到紈絝的四皇子豫王。現在芊姐兒是身份最高的,等太子或者瑞王登基,她自然能讓這個豫王妃乖乖聽話。
孟氏對葉芙發生了什麼事心知肚明,麵上不顯,和梅氏陪著老太太說笑一番,老太太擺擺手,讓她們都走了,卻把二老爺葉承浤留下了。
“老二啊,如今這個局勢,你怎麼看?”等大家都離開了,老太太問葉承浤。
葉承浤沉思片刻,齊氏被關,孟氏又是名正言順的候夫人,掌管中饋後二房處處掣肘,現在他連與同僚吃酒的銀子都緊張了。而葉芊成了豫王妃,眼看著大房的勢力就這麼壯大起來,和幾個月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語。這些還都是小事,關鍵是葉礪一天天大了,要是就這麼放任不管,等他及冠了,就會襲爵,那他們前麵做的種種努力就全部付諸東流了。
“要及早下手,斬草除根!”葉承浤堅定地說道。
原本他沒打算這麼早對付葉礪,本想著再過兩年,等大家徹底忘掉濟平候的時候,再讓葉礪出個意外,免得兩場意外相隔太近,引起彆人的猜測。可如今大房的勢力越來越強,他唯恐夜長夢多,隻要除掉葉礪,孟氏肯定會再次病倒,到時候乾脆送她上路,反正痛失愛子,受不了打擊重病身亡,也完全說得過去。
至於葉芊,沒了葉礪和孟氏,她一個八歲的小丫頭,就算有個豫王妃的名頭,也做不了什麼。
老太太點點頭,“也好,我總覺得孟氏好像已經知道了些什麼,不過她心機深沉,從表麵看不出來而已。”
“放心。”葉承浤安慰道:“沒了葉礪,大房就隻剩兩個女人,再心機深沉也成不了氣候的。”總不能讓葉芊襲爵吧,這世上從沒有過女侯爺,當今聖上也不是那麼天馬行空的人,肯定不會封個女侯爺出來的。
老太太叮囑道:“那你儘快安排吧,要周密,彆出了岔子,需要銀子的話,我那裡還有些。”
葉承浤點點頭,又遲疑地說道:“母親,你最近怎麼……富態了?”
老太太有些不悅,“最近我胃口比較好而已。”
“還是要注意些。”葉承浤有些不放心,胖得太快可不是好征兆。
老太太不耐煩地擺擺手,“知道了,明天我叮囑廚房,把飯菜做得清淡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