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端起酒杯,“咱們還是碰過杯吧,唔,祝什麼呢?就祝葉四姑娘永遠這麼乖巧可愛好了。”要是她真能永遠保持在十歲就太好了,可惜,青春易逝,這種最寶貴的青澀時光更是轉瞬即逝,所以,他一定要抓住。
他這話說得不倫不類,實在不是一國儲君能說出來的話,更不是一個兄長對弟妹該說的,可他是太子身份,豫王和葉芊心裡不滿,卻不好發作,隻好陪著他碰杯。
酒杯太小,葉芊為了避免碰到太子的手,隻捏了酒杯的邊邊。太子卻存著壞心,故意把自己的酒杯用力撞向葉芊的酒杯,葉芊本來就拿得不穩,這一下酒杯差點掉了,她忙用另一隻手護住,杯子沒掉,酒卻灑了一手。
豫王差點又把薄胎小酒杯捏碎了,好容易控製好自己,拿過旁邊擺著的巾子,幫葉芊把手擦乾淨。
太子哈哈一笑,“小丫頭就是嬌嬌軟軟的,手上沒什麼力氣。”
他這話越說越不像樣,豫王懶得再陪著他作戲,“葉四姑娘今日還有事,要早點回去,太子稍坐,我送她下去。”
“哎,彆走啊,孤專門上來陪你們,你們倒是把孤給晾到這兒不成?”太子一把拉住豫王的袖子,他今天還就把事情揭到明麵上來了,豫王要接受,他將來還能做個閒散王爺,反正小丫頭再好,自己也就稀罕這兩年,以後還是他的王妃。豫王要是不接受,哼,一個什麼都不懂的紈絝皇子,有什麼資格和自己作對?
他拉著豫王的袖子不鬆手,豫王隻好又坐了回去。
“呦,四弟這五色縷是葉四姑娘送的吧,怎麼葉四姑娘手上倒沒有呢,這也太不像話了。”太子說著,從自己懷裡摸出好幾個五色縷來,挑了一個,伸手就想係到葉芊的手腕上去。
葉芊的手猛地一縮,她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太子所為,彆說他那幾個五色縷來曆可疑,很可能是什麼女子送給他的,就算是他自己的,也不該他給自己係。
太子係了個空,正想再接再厲,豫王那根鑲金嵌玉的華貴馬鞭搭到了桌上,他的唇角噙著冷笑,黑漆漆的眸子裡似是淬了寒冰,“太子這是喝醉了吧?”
看到那根馬鞭,太子衝昏了的腦子終於清醒了一絲,那根馬鞭並不是個好看的擺設,他曾親眼看過,一個內侍對玉妃不敬,結果一馬鞭下去,就是皮開肉綻。太子毫不懷疑,要是自己繼續糾纏下去,那跟馬鞭就會抽到自己身上了。
“哈哈,可不是喝多了嘛,腦子昏昏沉沉的。”太子用力晃了晃頭,看來豫王是不打算做個識時務的閒散王爺了,沒關係,他可以想彆的辦法,明的不行還有暗的,等將來登了大位再出氣不晚,“算了,不打擾你們了,孤回自己的畫舫醒酒去了。”他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在內侍的攙扶下離開了。
“言哥哥,我討厭他。”太子一走,葉芊毫不遲疑地表達了自己對他的厭惡。
豫王示意康公公把用過的酒壺酒杯都撤下去,把葉芊抱在懷裡,握著她的手,“彆擔心,有我在。”太子的變態嗜好他自然深知,芊芊這個年齡正是他最喜歡的,平時太子為了不被人抓住把柄,很是收斂,除了葉芙這個主動送上門的,明麵上就沒有動過任何女子,東宮裡的女人也很少,所以,一般人都認為太子不好女色,卻不知道死在他手裡的女子有多少。
他捏著葉芊的小手,上次在宮裡,他就知道太子動了邪念,這次更是明目張膽地要調戲芊芊,看來,太子這次是打算放縱一次了,這樣的話,估計他是勢在必得的。
太子的日子是過得太舒坦了啊,他是不是以為,有了清虛道長,他就能穩贏瑞王,所以,行事更加肆無忌憚起來?這麼說,自己倒是可以幫瑞王一把,讓他們來個勢均力敵的對決,至於最後誰贏,那都無所謂,關鍵是要打破父皇精心布置的製衡狀態。
如果瑞王贏了,太子落敗,那當然好,到時候朝局變動,父皇又得費一番心力重新布置,也許讓三皇子康王和瑞王製衡,不管怎樣,攪渾這一池子水總是對自己有利。如果太子贏了,瑞王落敗,那也無妨,作為一個太子,離那個位子太過接近,總是會被皇上忌憚的,畢竟,誰也不想被取而代之。到那時,沒了瑞王和他作對,太子的處境反而會更加艱難。
“言哥哥,太子他……會不會為難你。”葉芊有些擔心,今日和太子起了衝突,自己還無所謂,畢竟見不了他幾次,大不了躲著點,可豫王和他是兄弟,好多場合是躲不過的。
“無妨,我自有辦法。”正好,他想去處理一下篷葉那邊的事情,乾脆離開一段時間,等回來之後,太子和瑞王應該已經廝殺完畢了,當然,在離開之前,他還是要助瑞王一臂之力的,畢竟和太子相比,瑞王的實力還是差些了些。“隻是,芊芊可能要和我一起出趟遠門了。”他可不能把小丫頭留在這裡,一是不放心,二是舍不得。
“要去篷葉嗎?我陪言哥哥去。”葉芊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是要去篷葉,不過,在離開京都前,這件事要保密,知道嗎?”
“嗯,知道啦。”葉芊對豫王是十分信任的,他說要保密自然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