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慶樓狀況慘烈,蕭言風可不想小丫頭又想到那上麵去,上次刺殺留下的陰影這才剛消除了,小丫頭剛剛恢複了好胃口,“延慶樓本就是那三家合夥辦的,燒了也好,我準備在篷葉再建個酒樓,正好取代延慶樓。”
“言哥哥建酒樓做什麼?賺銀子嗎?”葉芊有些茫然地眨眨眼睛。
蕭言風笑了起來,“嗯,賺了銀子給芊芊做聘禮。”
他笑起來十分好看,鳳眸中流光溢彩,薄薄的嘴唇翹了起來,皮膚在雪光的映襯下更顯得如無暇美玉一般。葉芊看得愣神了片刻,過了會兒才反應過來,哼了一聲,小鼻子皺了皺,“言哥哥在取笑我。”他的金礦都開出金子來了,還用酒樓賺銀子?自己問了傻話,他就戲弄自己說是賺聘禮,皇子的婚事都是禮部主持的,哪裡用得著他自己準備聘禮。
蕭言風笑著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觸手有些涼,鼻頭凍得有些紅了,他的拇指在那小鼻頭上摩挲了一會兒,給她暖了暖,解釋道:“賺銀子倒是其次,主要是酒樓是一個收集情報的絕佳之地,人們推杯換盞之際,往往會說出不少秘密。有些人商議事情也會選在酒樓,尤其是剛剛開始結識的人,一般不會去到家裡,都是選在外麵。”
“三家惡霸就算倒了,篷葉也沒有十分平靜,到時候,這酒樓就交給彭士茂,他自然知道怎麼利用。”兩人說著話,到了一大片梅林,紅、白、黃的梅花,上麵落著一層雪,煞是好看。
葉芊平時最喜歡白色的梅花,下了雪卻最喜歡那紅色的,小小的紅色花瓣上堆著一點點白,最是有趣。樹乾上麵也是雪,蕭言風沒有抱著她坐上去,而是采了一朵紅梅,遞到她的手裡。
葉芊低頭嗅了嗅紅梅,抬起頭看著蕭言風,大大的杏眼裡滿是認真,“言哥哥,我覺得你特彆聰明,是我見過最聰明最厲害的人。”從蕭言風幫她從千裡迢迢的女邏國把父親找回來,她就覺得他特彆厲害,好像沒什麼能難得倒他的事情。這次到了篷葉,蕭言風雖然沒有跟她說細節,但大致的布局都會告訴她,她眼看著他把盤根錯節的三家勢力連根拔起,還沒有引起一絲的動蕩,安安穩穩地換了知府,除了惡霸。
小丫頭的眼睛裡全是信賴和崇拜,蕭言風愉悅地笑了起來,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在雪地上轉了幾圈,葉芊嚇得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又是叫又是笑,手裡的紅梅都掉了,飄落在無暇的雪地上,妖嬈又純潔。
這是葉芊第一次和蕭言風一起過年,除夕夜她下了決心要守夜到子時,用過晚膳就拉著蕭言風一起下棋,論棋藝,她自然是下不過蕭言風的,當然蕭言風也不是認真要和她論輸贏,不過是陪著她消遣時光罷了。兩人一邊下棋一邊閒話,結果熬到亥時她還是睡著了。蕭言風輕手輕腳地把她抱到床上,除了外衣,將她攬在懷裡,低頭看看她香甜的睡容、圓鼓鼓的小臉,暗暗歎了口氣,小丫頭明天就十一歲了,離及笄還有四年,日子過得可真是慢啊。
葉芊無意識地往他懷裡拱了拱,他的懷抱溫暖又舒適,帶著熟悉的味道,即使是睡夢中,也是她最留戀的地方。
蕭言風輕輕在她毛茸茸的發頂親了一下,小就小吧,他很慶幸這一世自己在她還小的時候就出現在她的身邊,她最親的哥哥還活著,母親還活著,父親也早早地回來了,甚至還多了個可愛的弟弟出來,她不是可憐的孤女,她有家人,有父兄撐腰,不像前世那樣端莊拘謹,而是活潑的、乖巧的、可愛的小丫頭,有時候甚至有些淘氣,她是這樣的鮮活靈動,他活了一世的心也跟著她一起生機勃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