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漂亮的鳳眸頗為幽怨,“芊芊不來看我,我隻好在這裡睹物思人了。”
葉芊有些愧疚,她現在慢慢大了,知道自己不該總是來豫王府,也知道自己其實不能和豫王一起睡,也不能抱他親他,所以,現在來王府沒有小時候那麼頻繁了。
葉芊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言哥哥,我其實……其實也是想你的,就是現在大了,不好常來。”
小丫頭這是漸漸知事了。蕭言風捏了捏她的手,她抽條以後,手沒有以前那麼肉了,“可是咱們是聖旨賜婚的,又是自小一起長大的,還一起去了篷葉,出門整整一年,和彆人自是不同。彆的夫妻,直到成親前都沒怎麼見過麵,自然不像咱們這麼親密,他們那些規矩,咱們是不用守的,以前也沒守過,以後也沒必要再守。”
葉芊想了想,從心底說,她還是想常常見到他的,“那好吧,我以後多來看言哥哥就是了。”
蕭言風見她應了,心中高興,得寸進尺道:“我今日正好不出門,芊芊用過晚膳再回去。”
現在才剛用過早膳,他是想讓自己在這裡待一整天。葉芊點點頭,把梅氏所求之事說了,“言哥哥要是能幫,就幫一幫她吧。”
“這是小事,過幾天我給她安排。”
用過午膳,葉芊照例是要歇個午覺的,蕭言風非要陪著,葉芊推不走他,也就由他去了,她這兩天總覺得有些不太舒服,也很懷念他溫暖舒適的懷抱。
葉芊躺在他的懷裡,嗅了嗅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覺得肚子那種酸酸的感覺好像好了些,她滿意地抿著唇一笑,閉上了眼睛。
蕭言風直到她的呼吸綿長了,才睜開眼,在她發頂輕輕親了一下,小丫頭日漸大了,這樣抱著她睡的機會越來也少了。他又是遺憾,又是期盼,盼著她快快長大,恨不得明天她就及笄了。
葉芊的身子扭了扭,腦袋在他身上蹭了兩下,又安靜下來。
蕭言風的手放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小丫頭這是睡得不太熟,要是睡得好,她是不會亂動的。
葉芊哼哼兩聲,又翻了個身,她本來側躺在他懷裡,現在變成平躺了。
蕭言風拍不到她的背了,隻好把她的手握住,小丫頭難道是為梅氏的事憂心了?
過了一會兒,蕭言風剛剛有了些睡意,葉芊又翻了個身,這次變成趴著睡了。蕭言風好笑地輕輕板著她的身子,讓她側躺著。
剛放好沒一炷香的時間,葉芊又哼了幾聲,蕭言風睜開眼睛,仔細看看她的神色,見她小眉頭輕輕皺著,臉上神色頗為隱忍,他頓時擔心起來,她這是做噩夢了還是不舒服了?
又過了半刻鐘,葉芊的身子蜷縮起來,眼角也帶著一絲淚,蕭言風覺得不能讓她這麼睡下去了,輕輕喚道:“芊芊,醒醒。”
連喚幾聲,葉芊茫然地睜開眼睛,看見蕭言風正滿臉擔憂地看著自己,“芊芊怎麼了,做噩夢了嗎?”
“沒做噩夢啊。”葉芊大大的杏眼眨巴兩下,委屈地說道:“言哥哥,我肚子好疼。”她說著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覺得身下有些異樣,手指探了過去,摸到一小片濡濕,頓時臉色大變,“我、我尿床了?!”天啊,長這麼大還尿床就夠丟人的了,要是在蕭言風麵前尿床,她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他了!
蕭言風這時已經聞到了一絲血腥氣,他剛剛想到什麼,葉芊的手指已經抬了起來,上麵赫然染著紅色,“啊,我、我受傷了!怪不得肚子疼呢!”
她頗為委屈地看著蕭言風,卻見他神色似是尷尬似是喜悅,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
葉芊目瞪口呆,蕭言風已經起身,出了房門,讓綠翡進來服侍她。
“恭喜姑娘!”綠翡歡歡喜喜地褔了一禮,去大衣櫃裡拿了一套衣裙,從裡到外都有,還有那女子特用的厚棉巾,那棉巾還是用最好最柔軟的棉布做的。上次她在這櫃子裡看到,還奇怪王爺怎麼會想到準備這些,結果自家姑娘這就用上了,現在她倒是慶幸,幸虧王爺提前準備好了。
葉芊在綠翡的服侍下換好衣服,蕭言風已經把鹿醫正叫來了,她剛才喊著肚子疼,他想了想還是讓鹿醫正看看才能放心。
鹿醫正樂嗬嗬地來了,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女子的養生他也是研究過的,因為葉芊和豫王定親時才八歲,他還專門研究了女子自幼該如何保養,不過,他多次給葉芊扶脈,小王妃的身體很好,不需要特彆調養,他也就沒多囑咐什麼。
扶了脈,鹿醫正捋捋胡子,“小王妃的身體並不大礙,微臣開上兩副溫補的藥,給小王妃調養一下就好。”他又叮囑了一番,什麼不能跑跳啊、不能貪涼啊,“小王妃彆太大意了,尤其是這冰涼的東西,絕對不能碰,要是現在不小心些的話,將來成親了,可能會與子嗣有礙。”
鹿醫正語重心長,葉芊有些害羞,豫王卻如遭雷擊,他不敢置信地盯著鹿醫正,“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鹿醫正有些奇怪地看看豫王,把話又重複了一遍,“微臣並不是危言聳聽,太過冰涼的東西會引起宮寒,確實有些女子會因此而難以孕育子嗣。”
豫王聽清楚了,他捏住自己有些顫抖的手指,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芊芊她,她能生育?”
“自然能生育啊,隻要是女子就能生育。”鹿醫正向來炯炯有神的黑亮小眼睛迷茫起來了,自家王爺怎麼有些傻乎乎的,“不過,女子不宜生育過早,最好過了十六歲。”他頓了一下,突然想到王爺已經十八歲了,不會是他等不及,現在就想讓小王妃給他生孩子吧,他警惕地盯著豫王,“十二三歲是絕對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