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平候、豫王、皇太女一起入宮, 皇上還以為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 連給他送湯的皇後也嚇了一跳,一聽是遠勇侯之女想要害濟平侯之女和皇太女,皇上立刻派人把遠勇侯和安有珍叫來。
安有珍推了葉芊, 事後醒過神來也嚇得不輕,急忙跑回家, 卻不敢跟彆人說, 直到皇上派人來宣她入宮, 知道瞞不過了, 這才和遠勇侯說了。
“你這個孽障!”遠勇侯氣得幾乎要吐血, 低聲罵了一句, 要不是前麵還有皇宮的小太監,他真想給她一巴掌, 平日裡挖空心思想要巴結豫王還不成,現在可好, 她還把豫王妃給推下台階去了。若隻是豫王妃, 求求情,也許看在玉妃的麵子上,皇上和豫王能放過, 可偏偏還帶上了一個大邏國的皇太女!
遠勇侯一進來就跪倒在地, 哭道:“都是微臣教女無方,衝撞了豫王妃和皇太女殿下, 還請皇上看在小女年幼無知的份上, 留她一條性命吧。”
在皇上看來, 這都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皇太女和老四媳婦都沒事,而一個遠勇侯府女兒更是不值得自己費神,不過看在她是玉妃的親侄女,也不好就這麼殺了。
豫王鄙夷地看了遠勇侯一眼,“謀害親王妃,按律當斬。”
燕雲熹淡淡地開口,“在我們大邏國,無意中衝撞儲君,是要打八十大板的,若是故意謀害,那是要誅九族的。”
安有珍差點暈了過去,遠勇侯倒吸一口涼氣,八十大板,那是要女兒的命啊,一般女子五十大板就會送命,挨上二十板子就得修養上好幾個月。
“表哥,表哥你救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安有珍嚇得涕淚橫流,哀求地看向豫王,卻發現他冷冷地瞥了自己一眼,漠然地移開了目光。安有珍絕望地四處看看,濟平候、皇太女……都不可能救她,她看得了皇後,溫婉端莊的皇後,安有珍膝行兩步,“皇後娘娘,您發發慈悲,救救民女吧,民女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額頭磕在青石地麵,砰砰作響。
“唉,可憐見的。”皇後歎了口氣,“不過是小女兒間起了口角,就這麼要一條命也太可憐了。不過,皇太女乃是我國貴客,也是不能衝撞的,既然她說了八十大板,那也隻能如此了。”
安有珍的眼淚如泉水般湧了出來,她真的絕望了,這下自己要死定了,早知道,何必非要去推葉芊那一把。
皇後溫和的眼睛在安有珍臉上停了片刻,又道:“陛下,臣妾倒有個建議,遠勇侯不是也在嗎,那要是他願意替自己的女兒承擔一半,就每人四十板子好了,這樣既能留遠勇侯之女一條性命,又能湊夠皇太女說的八十大板。”
皇上本來也沒想殺她,聞言點頭,“皇後這個建議甚好。”
豫王看了看皇上臉色不耐煩的神色,想說什麼又忍住了。
畢竟是在彆人的地盤,不是自己的大邏,皇太女也沒有步步緊逼。
安有珍眼睛一亮,“多謝皇後娘娘!多謝皇上!民女還有一個母親和一個哥哥,也可以幫民女承擔的!”要是四個人分擔的話,自己就隻有二十大板了。
坐了半天,皇上也乏了,他最近深感身體沒有以前強健了,很多事都力不從心,尤其是床底之間,更是雄風不健,想著要不要讓清虛道長給自己煉製些特彆的丹藥,懶得為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費神,他揮揮手,“好了,去吧,遠勇侯一家四口每人二十大板,都散了吧。”
盯著遠勇侯一家鬼哭狼嚎地挨過板子,濟平候、豫王、皇太女出了宮門,豫王坐上馬車,吩咐道:“去遠勇侯府。”
皇太女問道:“去遠勇侯府做什麼?”那一家人還在宮裡頭慢慢往外挪呢。
豫王揮了揮鑲金嵌玉的馬鞭,“本王的氣還不順,去打砸一番,再出出氣。”每人二十大板,太便宜他們了。
皇太女明眸一亮,“好啊,我也去!”
葉芊的傷不是很重,沒有碰到骨頭,隻是皮肉青紫了幾塊,歇了幾日就好了。遠勇侯一家可就慘了,府裡被豫王和皇太女兩個煞星打砸得一個完整的茶杯都沒留下不說,每人還挨了二十大板,一家人好長時間都沒出門。
“芊芊妹妹,陪我出去走走吧,好無聊啊。”燕雲熹苦著臉過來,皇宮的大小宴會她都參加過了,京都附近好玩的地方也都玩過了,侍女天天勸她回大邏去,可她就是不想走。
“好啊,雲熹姐姐想去哪裡?”葉芊笑著問道,這個皇太女在自己家住了這麼久,也沒找過麻煩,一點兒也不像她剛開始擔心的那樣嬌蠻無禮,反而是個很有風度的人。
燕雲熹想了想,“嗯,去騎馬吧,縱馬奔馳一番,暢快淋漓。”今日又是月圓夜,注定是難熬的一晚,白天消耗一番體力,放鬆一下心情,晚上還能好過些。
“我不會騎馬。”葉芊頗為歉疚地說道:“我以前騎過,不過是豫王帶我騎的,我沒有學會自己騎。”
“這樣啊,把豫王也請上,咱們一起去吧。”燕雲熹一揮手,就這麼決定了。
葉芊也同意了,她明年就要出嫁,不好總往豫王府跑,幾日沒見蕭言風,也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