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到了豫王的休沐日, 雖然不用上朝, 他還是寅時就醒了, 抱著葉芊默默地躺了會兒,在她腦門上輕輕親了一下, 輕手輕腳地起身,去了書房。
“主子。”暗一灰色的身影出現在書房, 這幾日他已經把豫王吩咐的任務完成了, 不過豫王不是去上朝就是在主院,他一直沒有機會回稟。
豫王給自己倒了杯茶, “說吧。”
“屬下仔細看過了,魏爺身上沒有胎記一類天生的記號, ”想起自己這幾日的境地, 暗一真想哭,他一個暗衛首領,天天趴到人家屋頂上偷看一個大男人沐浴, 魏霽又不可能四平八展地攤平了任他看,總是動來動去的,偏偏主子還吩咐了一定要看仔細,一處也不能放過, 他隻好連著看了好幾天,確認沒有遺漏了才來回話, 他覺得自己一定會長針眼的, “不過, 魏爺的左臀上有一道寸長的傷疤,看起來應該很多年了。”
豫王的手一抖,茶水灑到了他修長的手指上,“去吧,記著,這件事不許向任何人提起。”
暗一身子一晃不見了,這麼丟臉的事他當然不會提起,看來主子也覺得丟臉。
豫王拿出帕子把手指上沾的茶水擦淨,左臀上寸長的傷疤?那裡原來是什麼?他自己左臀上的三顆紅痣排成一條直線,如果非要去掉的話,要麼會留下三個點狀的疤,但是那樣會讓人猜到那裡本來是三顆痣,要麼就一刀切去,那樣正好會留下一道寸長的傷疤。
豫王黑漆漆的鳳眸裡烏雲翻湧,他看向了皇宮的方向,不,不能再等下去了,母妃和魏叔已經等了二十年,太久了,人生能有幾個二十年,不能再這樣下去。
“暗一。”豫王沉聲喚道。
灰影一閃,暗一又進來了,他小心地看了看豫王,希望他不是又讓自己去偷看另外一個男人沐浴。
“安排那個美人入宮,讓清虛把獻給皇上的丹藥改了,配合那個美人得寵。”豫王修長的手指在大書案上輕輕點了兩下,“讓二萍和三萍做好準備。”
“是!”暗一的身子一下子站直了,他震驚又激動地抬起頭來,主子這是要動手了?!美人入宮顯然是要針對皇上,二萍和三萍則是要對付太子的,本來幼字組有好幾個適合對付太子的人選,但其中二萍和三萍最為出色,而且兩人也早就說了,她們發誓要為姐姐報仇,當初安排她們去平郡王府,兩人就不肯,說是一定要等到手刃太子的機會。其實暗衛是不許挑揀任務的,可這對雙胞胎實在是可憐又可愛,生得玉雪玲瓏,當時年紀又小,身世又淒慘,也就由她們去了。
沒幾日,豫王安排的美人就入了宮,美人生得極美,仙姿玉貌、肌膚若雪,身上一股幽幽的香氣,似有似無,即便是挑剔的文帝也如獲至寶,一見之下就封了雪嬪,這可算是極高的待遇了,他新得的美人一般都封個才人什麼的,從不封嬪的。文帝多少年都沒見過這樣美麗的女子了,她的容貌幾乎要趕上當年的玉妃了,文帝心喜,當晚就召了她侍寢。
其實文帝的身體已經是強弩之末,按照太子的打算,隻要他繼續服用清虛道長的丹藥,兩三年後也就該壽終正寢了。文帝自己沒覺得身體已經毀了,他把自己雄風不振歸結為年紀大了,需要借助丹藥和一些刺激新鮮的玩法才能興奮,這完全是正常的。
文帝自然提前服用了丹藥,雪嬪被送來之前,他一邊閉目養神一邊想著等會兒如何下手,既要夠刺激,又不能嚇壞了新得的美人。
不過最終文帝什麼額外的手段都沒用,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麵對著雪嬪,他又能雄起了。文帝大喜,足足折騰了半夜,看著玉兔般的雪嬪被自己翻來覆去折磨得欲死欲生,文帝不由得豪情萬丈,似乎又回到了自己二十歲的時候。
文帝一連寵幸了雪嬪三日,到了第四日他換了個才人來侍寢,一是換換口味,二是讓雪嬪歇一歇。
隻是沒想到,對著彆的女人,他又不行了,折騰了半天,用儘了手段,才勉強成事。文帝又羞又憤,卻正好瞥見才人失望的目光,文帝大怒,次日就尋了個借口,把才人給殺了。
文帝又召了雪嬪侍寢,雪嬪就像隻嬌怯的小兔子,像是敬仰天神一般地崇拜著他,這讓文帝心中無比滿足,不知是因為她冰雪般的肌膚,還是因為她崇拜的眼神,抑或是因為她身上幽幽的香氣,文帝又自然地雄風大振,鏖戰了一個多時辰才鳴金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