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家講究產房乃是汙穢之地,男人是不能進的,不過蕭言風是皇帝,誰敢說他,能說他的安眉和魏霽卻又很讚同他在裡麵陪葉芊,要不是產房不能進太多人,安眉也想進來的。
葉芊畢竟是頭胎,生起來沒有那麼快,過了兩個時辰,她還沒有生下來,蕭言風看著她越來越白的小臉,腦門上漸漸冒出汗來。
葉芊先前也聽穩婆講過大致過程,知道自己還沒到時候,捏了捏蕭言風的手,笑道:“言哥哥,又到午膳時間了,我估計咱們的平樂公主要吃夠一日三餐才肯出來呢。”
蕭言風笑不出來了,他心疼了摸了摸葉芊的肚子,“平樂啊,阿禧,快點出來吧,彆磨蹭了。”看把小丫頭折磨的,他還沒見過她疼成這樣呢,偏偏她還咬著牙,一聲不吭,說是要攢著力氣,讓他心裡更是難受。
葉芊搖了搖蕭言風的手,“言哥哥,我想吃魚片粥。”
很快,魚片粥和其他人的午膳都送了過來,除了葉芊津津有味地把魚片粥用完了,其他人都沒吃幾口,書房裡的人都屏氣凝神地聽著西梢間的動靜。
又過了一個時辰,葉芊疼痛得開始密集,她腦門上的冷汗一層層冒了出來,蕭言風心疼的眼睛都紅了,握著她的手,不停地幫她擦汗。
葉芊趁著疼痛的間隙,勉強擠了個笑臉,“言哥哥,沒關係的,這都是正常的,等生下來就好了。言哥哥去外麵等吧。”現在她有些控製不住自己的聲音和表情了,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難看的樣子。
“不,我要在這裡陪著芊芊。”蕭言風很乾脆的拒絕了。
葉芊想了想,讓蕭言風把床頭這邊的半邊床帳放了下來,他坐在帳子外,隔著一層厚厚的床帳,握著她的手,這樣他不會看見她的臉。
可蕭言風還是能聽到她壓抑的呻|吟,他的手心也開始冒汗了。
葉芊捏了捏他的手,“言哥哥,你把那晦澀難懂的文章念上一篇,我聽著言哥哥的聲音,心裡就安穩了。”以前她難受的時候,他就是這樣哄她睡覺的。
蕭言風腦子亂成一團,勉強想了一篇,也不管有沒有念對,前言不搭後語地輕聲讀了起來。
書房裡的安眉和魏霽團團轉,聽到蕭言風竟然念起文章來了,兩人都有些傻眼。猛聽得葉芊低低地叫了一聲,蕭言風的聲音停了,穩婆們都喊著“快了快了”,安眉緊張地抓住了魏霽的手。
“言哥哥!”裡麵傳來葉芊的一聲大叫,隨即想起了嬰兒的啼哭聲,穩婆們爭相報喜:“恭喜皇上,恭喜皇後娘娘,是位小公主。”她們早聽見皇上和皇後談論小公主,知道這兩人是不介意女孩子的。
“霽郎,是阿禧!”安眉激動的眼淚都出來了。
魏霽的拇指將她的淚水拭去,笑道:“是阿禧,是我們的平樂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