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逸收到他發來的信息,可是他早已順著一直以來的慣性,等在了樓下。
他坐在車內,眼前的景物突然變得模糊不清,頭暈目眩,身體宛如是被什麼東西啃噬了一樣,鑽心地痛了起來。
他從來都不喜歡去參加什麼聚會,除非必要他一般會選擇推辭……可是……
難道是為了躲我?
時逸想讓自己認為那隻是巧合,這本來就是很常規的行程,他隻是去參加同學聚會,很正常不是嗎……但直覺卻不依不饒地乾擾著他,他花了那麼多時間去了解顏千羽,早就形成了某種直覺,隻要態度有一絲一毫的改變他都能感覺得到。
顏千羽是因為他才會選擇去參加的,他們的關係顯然是出現了一些問題,如果得不到解決可能會一直就這樣了。
到底是為什麼……?!
是那天太衝動嚇到他了嗎?
但這肯定隻會是問題的表象,應該還有更深層次的原因。
時逸的心逐漸沉了下去。
夜色已深,另一行人在ktv裡麵一展歌喉,歌曲沒輪上的就在旁邊打牌玩遊戲,包廂中熱鬨非凡。
“顏師兄也一起玩吧,彆光看著。”
“我不會打,看你們玩就行。”
顏千羽是真的不會,無論是牌類遊戲還是現在音響裡放的歌、都是他從未接觸過的東西。大家都熟知的音樂他沒聽過,什麼遊戲也沒玩過,這樣的剝離感讓顏千羽顯得與環境格格不入。
他孤僻不合群,人生經曆和普通人天差地彆,所以他很少參與集體活動,並不想讓自己那不為人知的過去被人察覺到。
隻要身處於人群中,這種感覺便會格外明顯……他隻能去旁觀他人的悲歡,嘗試去共情和感受。但總像是在看彆人的故事,他作為看客這些感受仿佛都被一層膜隔開了,終究是無法代入。
一首接著一首被唱完,程柚回頭就看見了顏千羽一個人坐在那裡吃水果。作為抓他過來參加聚會的主要責任人,她還是有義務要帶他好好參與。
“哦———”
“哇!柚子唱得太好聽了!”
“下一首歌是誰的?”
“我的我的,誰替我打一下牌?”
這時程柚走到顏千羽的麵前,笑眯眯地拉住他的袖口,“師兄你來打吧。”在顏千羽的反駁還沒說出口的空隙,又補上一句,“你先看我打牌,我教你,以你的智商馬上就能學會了。”
盛情難卻,顏千羽也無奈加入了牌局,他參戰的第一輪就學會了玩法。然而事情並不像程柚想象的那樣愉快地融入了集體,打了幾輪下來勝負傾斜得太明顯,玩不下去了。
“全是顏學長贏的,毫無遊戲體驗。”
“是誰讓他來玩的?換個純運氣的遊戲吧。”
“有什麼用?他每把都是一手好牌。”眾人怨聲載道。
“難怪從來不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