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逸渾身上下立即進入禁戒狀態,就像一隻發現被人闖入了領地的野獸,發出低吼聲威脅,不敢有一絲懈怠圍繞著領地不斷巡邏,隨時準備撕碎入侵者。
顏千羽也看到時逸的所在之處,向旁邊的人說:“我往這邊走了,再見。”
“那是你朋友嗎?……好的,明天見。”賽斯與他告彆。
顏千羽走近了才發覺時逸臭著一張臉,看起來心情很不好。也沒有多想,隨口問道:“這是怎麼了,有人惹你?”
是啊。
“剛才站在你旁邊的人是誰?”時逸依舊語氣不善,仿佛身上長滿了刺。
“過來交流的學生,這幾天都由我接待。”顏千羽顯然沒有把這兩件事聯係起來,隻是簡單敘述會場裡發生的事,“不同地方的學術風格和思路都很不一樣,互相交流一番對我非常有啟發。”
顏千羽的心情頗為不錯,眼睛亮亮的,是接觸到新鮮的觀點的那種滿足,讓他整個人呈現出一種舒適的鬆弛感。
不會是因為認識了新人才高興的吧……
唉,他真是一點也不知道警惕,對自己的魅力毫無知覺,讓人擔心。
時逸忽然湊近他的耳側,鼻尖嗅到顏千羽身上好聞的香味,深吸一口——
很好,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參雜在裡麵。
顏千羽隻覺得耳朵附近一陣酥癢,時逸呼吸的氣息灑在頸部,又癢又熱,令他身體一顫,往旁邊挪了一步。
“你又要做什麼……”
什麼叫又?就這麼不想和我接觸嗎?
雖然知道這種曖昧的舉動,以顏千羽現在的心態一定會拒絕,應該更克製一點的……隻是,看見他排斥的動作,心還是會痛,如同被針紮了一樣,有一瞬間的刺痛感。
顏千羽本以為他會和之前一樣,厚著臉皮說一些撩撥人心的話,或者得寸進尺再來一次。結果時逸很沉默,他的周圍籠罩著低壓,眼中翻湧著某種危險的信號。
他今天情緒很不對勁,顏千羽以眼神詢問他的情況。時逸長舒一口氣,把這些複雜的思緒儘數壓下,“沒什麼,走吧。”
說實話,顏千羽不知道自己要以什麼身份來關心他。他們現在不知道算什麼關係,短暫冷戰之後又回暖,以至於關心的話都變得如此彆扭。但就算是朋友或者熟人,隻是詢問他的心情這種程度的關心應該也是正常的……
“你……是有什麼煩心事嗎?”
“很多。”時逸的語調中似乎有著深深的不情願,“樂隊演出結束後我在學校裡更加寸步難行,被騷擾得煩不勝煩,已經到了要戴口罩上課的地步了。”
這件事顏千羽一點也不同情,畢竟這是他自找的,嘴角甚至彎起了一點弧度,以忍俊不禁作為回應。
真是的,我是為了誰才這麼做的啊,結果還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時逸滿肚子怨氣,千羽都不擔心一下他會不會被人搶走嗎?為什麼他可以這麼淡定!
“至於那些天天要去的晚宴就更不想提了,還是講你的事吧。”
風吹散了時逸額前的碎發,讓他的表情可以藏匿於陰影之下。
他絕大多數的煩惱都和顏千羽有關,是無法宣之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