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掌心寬大,手指修長的手,阮螢愣了好一會。
她懵神地望著陸遇安,有點沒明白他意思。
“啊?”阮螢懷疑自己耳朵出現了問題,重複了一遍,“車鑰匙?”
陸遇安看她這樣,眉峰上揚,玩笑道:“不願意?”
“不是。”阮螢看他淡然的神色,用反應遲緩的腦子捋了捋,才明白過來陸遇安意思。
——他要送她回家。
“不用了。”阮螢看了眼時間,“我還有開回家的精神。”
雖然她是有點兒累有點困了,但也不差這十幾分鐘。她不想過分麻煩陸遇安。
“阮螢。”陸遇安忽然喚她,“記不記得我晚上跟你說的話?”
很莫名的,阮螢第一時間猜到陸遇安要說什麼,她眼眸微閃,一臉乖巧:“……記得,我沒喝酒。”
“你的眼睛不適合這麼頻繁的使用。”陸遇安用他的專業說服阮螢,“你之前就有用眼過度情況,手術和這個無關,但也注意眼睛使用。”
他看過阮螢的檢查報告,她眼角縫合和用眼過度沒有關聯,但拍片的時候,是能看出眼睛狀態的。
“……”
“哦——”阮螢看他堅定的模樣,自知是無法拒絕。
她抬手,把車鑰匙放他掌心,“那就麻煩陸醫生了。”
陸遇安:“這話該我說。”
上了車,阮螢後知後覺想起一個事,“你把陳淨揚放保安室,合適嗎?”
提起他,陸遇安語氣都要冷上幾分,“沒把他丟外麵,已經很合適了。”
阮螢訕訕,有點同情陳淨揚。
陸遇安瞥到她心虛的神情,無聲勾了勾唇。
阮螢住的地方和陸遇安住的不遠,滿打滿算不過十公裡。
不到二十分鐘,他們就到了。
車停好時,司念和譚雪兒都醒了。兩人睡眼惺忪醉醺醺的人,下了車就像個機器人一樣往電梯口走。
阮螢愕然幾秒,看向陸遇安,“陸醫生,那我就先回去了。”
陸遇安頷首,“早點睡。”
阮螢嗯聲,忽而想起點什麼,“陸醫生。”
陸遇安回頭。
阮螢朝他走近,把他剛還給自己的鑰匙遞給他,“這麼晚應該不好打車,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我有空再去取。”
明後天是周末,阮螢不用上班,也不需要用車。
陸遇安掃過晃蕩的車鑰匙,目光往上,停在阮螢臉龐,聲線微沉,“我明天送過來。”
阮螢:“不急。”
-
夜霧濃濃,寒風瑟瑟。
阮螢扶著兩個醉鬼到家,強撐著精神去廚房給兩人弄醒酒茶。
驀地,肩膀一重,一顆腦袋冒出來。
猝不及防,阮螢被司念嚇到,“酒醒了?”
司念沒出聲,把腦袋搭在她肩上,直勾勾盯著她。
阮螢剛開始,還能正常且自然的煮茶。但司念眼神的壓迫感太強,漸漸的她也沒法淡定。
片刻,阮螢認輸看她,“想說什麼?”
司念抬手,輕戳了戳她臉頰,“我算是知道你為什麼願意那麼勤快跑醫院了。”
阮螢:“……什麼?”
司念換了個姿勢,靠在牆邊,揶揄她,“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
阮螢瞥她一眼,斂神瞅著鍋,“說什麼呢?”
“說陸醫生。”司念湊近,觀察著她表情變化,“你之前怎麼沒說,陸醫生長這麼帥?”
司念是在陸遇安上車時候醒的,還沒來得及睜眼,她先聽到阮螢和陸遇安的對話聲。
怕打擾到兩人,她一直沒有出聲,甚至沒光明正大睜眼,隻半睜著注意他們。到剛剛下車,司念借機認真地看了看。
“我說過吧?”阮螢偏頭看她,“我記得我和你提過陸醫生長得帥。”
“但你沒說這麼帥!”司念重點強調。
阮螢:“……”
看司念要計較的模樣,阮螢抿唇,“那可能就是沒有特彆強調,畢竟對我來說——”她誠懇道,“陸醫生的聲音才是最特彆的。”
阮螢內心承認,陸遇安是難得一遇的那種大帥哥,且是溫柔成熟的,氣質獨特有魅力的。
她是有點顏控,可相比較聲控來說,還沒有那麼嚴重。
更重要的是,她要是想看帥哥,退而求其次看看男明星就行。而能戳中她的聲音,可沒有那麼好找。
阮螢這話說得有理有據,司念無法反駁。
她沉默了會,戳著阮螢手臂道,“話是這麼說,但我得提醒你一句。”
阮螢:“你說。”
司念摸著下巴,腦海裡浮現她半躺在後座,偷看兩人的那幾眼,“你克製一點。”
“?”
阮螢一愣,滿臉費解,“什麼意思?”
司念賣著關子,拍了拍她腦袋,“慢慢想。”丟下這麼一句,司念往外走,“我先去洗澡,出來再喝醒酒茶。”
“……”
阮螢看她路走的歪歪扭扭的,無奈搖搖頭,“你小心點,彆在浴室摔了。”
“放心,我沒醉。”
-
翌日早上,陳淨揚被刺眼的陽光弄醒。
他掙紮著看了眼才發現,睡前忘了拉窗簾。
睡前?
想到這兩個字,陳淨揚腦袋短路幾秒,忽而被湧入的記憶填滿。
他喝醉酒,阮螢送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