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螢一懵,沒太懂他這話意思,“你哥不讓你住他家?”
陳淨揚眨眨眼,意識到兩人還沒到那一步。
他在心底瞧不起陸遇安兩秒,和阮螢告狀,“暫時沒說,但每天都在嫌棄我,想讓我知趣的滾。”
阮螢忍俊不禁,“嫌棄你什麼?”
“嫌棄我熬夜喝酒浪費人生。”陳淨揚很委屈,“年輕人不都這樣嗎?像我哥那樣的生活誰熬得住啊,周末休息不是去醫院加班就去福利院養老院幫忙。”
說到這,他想起來問,“阮螢姐,你明天和我們一起去福利院嗎?”
阮螢愣了下,一臉驚訝,“你們明天去福利院?”
陳淨揚側頭,“對啊,你不知道?”
阮螢自然不知道,她這兩天和陸遇安都沒聯係。
前幾天她問陸遇安周六請他喝酒,他說下周再喝時也沒說他周六要去福利院。她還以為,他有彆的日常安排。
兩人安靜片刻。
陳淨揚嘀咕,“我還以為他會喊你也一起去。”
這都不邀請人一起,難怪他阮螢姐會和彆的男人一起來酒吧。
阮螢並不知道陳淨揚的所思所想,她沉默了會,好奇問,“他平時都一個人去嗎?”
陳淨揚:“大多數時候是,偶爾會有醫院同事一起。這周我正好也沒事,就和他一起去。”
說著,陳淨揚朝阮螢發出邀請,“阮螢姐你明天有空嗎?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去?”
阮螢本想答應,可又忽然想到她要和崔治一起吃飯的事。
“有點不巧,我明天有個飯局。”
陳淨揚眼睛瞪大,往另一邊示意,“是和這位趙總?”
“不是。”阮螢失笑,實話實說,“長輩,之前約好的。”
聞聲,陳淨揚稍微放心了些。
兩人嘀嘀咕咕聊了會,知道阮螢能喝酒了,陳淨揚給她介紹了好幾款店裡的招牌。
阮螢酒量不好不壞,過了幾杯酒癮,知道自己差不多了,她就停了下來。
喝得差不多,趙經緯和鬱庭昀也談得差不多。
阮螢去上洗手間,出來時,她提前去把單買了。她不想欠人人情,特彆是趙經緯這種合作關係的。
買完單,阮螢一轉頭便碰上趙經緯。
“還是被你搶先了。”趙經緯望著她,歎了口氣。
阮螢淺淺一笑,“這是說好的。”
趙經緯沒轍,“走吧,我司機到了,我送你?”
“……不用。”阮螢看他,“我朋友會來接我。”
剛去洗手間時,她順便給司念發了信息。
趙經緯被她直白拒絕,也不生氣。
他微微頷首,態度尤為的好,“行,那有空再一起喝酒。”
阮螢應聲。
和趙經緯道完彆,阮螢旁邊冒出個人。
“阮螢姐。”陳淨揚問她,“司念姐來接你?”
阮螢點頭,“你呢,還不回去?”
陳淨揚:“回,我晚點回。”
他看著阮螢,“要不再去坐會?”
阮螢回頭望著,淩晨這個點,酒吧正好是熱鬨的時候。
她喝了酒腦袋有點暈,耳朵有點受不住震耳欲聾的音樂。
“我想去門口等。”
-
酒吧門口正好有一處能坐下來休息的地方。
阮螢和陳淨揚走過去坐下,吹著一陣陣的冷風。
風有點涼,但對喝了酒的兩人來說,還挺舒服。
吹了會,阮螢攏了攏外套。
有點冷了。
她朝入口處張望,司念還沒到。
忽地,阮螢視野裡鑽入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輕輕的,緩慢的眨了眨眼,看著陸遇安朝他們靠近。
鼻間鑽入微澀的青柏,乾淨而清冽。
莫名其妙的,阮螢覺得微微有點不那麼舒服的胃,在聞到這個味道時,舒服了很多。
“陸醫生。”她出聲喊他。
陸遇安垂眸,掃了眼旁邊的陳淨揚,把目光定在她泛起紅暈的臉龐。
“喝醉了?”
可能是夜深的緣故,阮螢覺得陸遇安的聲音,較之白日更低沉,更有磁性。她仰頭盯著他,遲緩地搖了搖頭,“沒有。”
阮螢確實沒醉,就是有點點口渴。
她抿了抿唇,看著陸遇安,欲言又止。
陸遇安觀察著她的表情變化,似有些無奈,“想說什麼?”
阮螢:“……想喝水。”
陸遇安看她,抽空瞥了眼旁邊的陳淨揚,“我去拿水,看好她。”
“……”一直在旁邊安靜如雞的陳淨揚哦了聲,弱弱道,“哥,我也要喝水。”
陸遇安睇他一眼,抬腳走進酒吧。
他折返回來時,手裡拿了兩瓶礦泉水。
阮螢看他把其中一瓶丟給陳淨揚,隱約覺得陸遇安此刻心情不太好。
為防止他丟給自己時砸中自己的臉,她伸出雙手準備去接。
瞧見她舉動,陸遇安扯了下嘴角。
他知道阮螢沒醉,意識也是清醒,甚至正常的。可她現在這樣,和醉了也差不了太多。
陸遇安擰開瓶蓋,把水遞給她,“有點涼,少喝點。”
一側灌下大半瓶水,被凍了牙齒的陳淨揚聽到這話,忍不住抱怨,“哥,你怎麼不早說?”
陸遇安冷眼看他。
陳淨揚訕訕,慫慫道:“不過說了我也會喝,渴死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