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滾燙,幸好秋日的衣服厚重,才沒有燙傷她。
但茶杯四分五裂飛來的碎片,將季月樺的脖子處擦出一道血痕。
羅姨娘哭著摟著她,十分心疼:“公爺,月樺年紀雖小,但單純聽話,一定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季菁小小年紀就得了秦姨娘的真傳,哭得梨花帶雨:“爹爹,真的不是我。我怎麼會欺負妹妹呢。”
秦姨娘也跟著哭泣:“真是沒天理啊,怎麼一張嘴亂扯就到了我家菁菁身上了。”
英國公虎著臉,聲音威壓:“你說是菁菁塞給你的,可有證人?”
季月樺傻傻地搖頭,當時瞬間之事。
她自己都還沒有反應過來,那裡有空去注意有沒有證人這事。
秦姨娘冷哼一聲:“一張嘴張口就來,就想將錯全部推到菁菁身上。小小年紀不知道跟誰學的?公爺你可要給我們娘兩做主啊!”
英國公本就偏袒寵愛秦姨娘,聞言怒氣更甚。
羅姨娘畏畏縮縮道:“許是月樺看錯了,但這書定不是月樺的。”
這話一出,季月樺心裡更難受。
連她的親娘都不相信她了。
英國公對此毫不相信,指著她罵道:“你既然如此不思進取,那就將這本書給我抄五遍。”
季月樺記得當時她抄書抄得人都消瘦了一大圈。
陽光的溫暖渡在季月樺白皙如玉的臉龐上,她輕手捏住手帕。
沒關係,一切都會讓他們還回來的。
窗外的熱鬨街市似乎都被回憶衝淡了,季月樺靠著馬車壁閉眼沉思。
剛下馬車就聽見興來樓裡有爭吵聲傳出。
季月樺眉梢冰冷,腳步匆匆就帶著人往前衝去。
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大聲叫囂:“呸,還叫什麼酒樓。我看就是免費施舍給乞丐,說不定人家乞丐都看不上不吃呢。”
店小二弱小的身子解釋道:“客官你有什麼好好說。”
男子粗壯的手臂將桌子上的飯菜狠狠砸在地麵上:“有什麼好說的,你們給老子吃豬食,就是這麼對待客官的?”
副掌櫃出來壓製場麵:“客官您這是什麼意思?我們酒樓食材新鮮,都是今日剛到的,來這裡的客官們都是有目共睹的。”
男子粗魯的用筷子扒拉著桌子上的飯菜,用裡麵挑出一隻蟑螂。
他臉上囂張,筷子夾住蟑螂,挑著四處晃蕩:“你們這東西都還在裡麵,還說不是豬食。”
剛才圍著一堆看熱鬨的人,紛紛做出惡心狀。
酒樓裡其他食客也都紛紛走人,不少難纏的客人還試圖不結賬。
副掌櫃竭力解釋挽救:“這絕不是我們酒樓的東西。”
男子大聲反駁:“明明是從你們酒樓飯店裡吃出來的,還不承認?”
他又囂張地大搖大擺坐下來:“說吧,你們要怎麼補償我?”
副掌櫃擦擦頭上的汗,心下明了,這是個要錢的,正在沉思怎麼解決最好時。
季月樺怒氣衝衝走來:“你就是個混吃賴賬的,休要坑蒙拐騙。
副掌櫃恭敬喊道:“東家。”
季月樺環顧四周一圈問道:“掌櫃呢?”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作為酒樓掌櫃怎麼能夠不見人影。
不一會,肥胖的掌櫃就腆著肚子跑來:“東家。”
季月樺朝他冷笑:“等會我再來收拾你。”
男子聽見眾人稱呼,知道來了正主,繼續開始賣力表演:“喲,原來你就是這家酒樓東家,瞧著你乾乾淨淨,可你們家酒樓真是不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