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婉枝似是看到希望,連忙道:“殿下明鑒,臣女與裴公子自小便定下婚約,隻待臣女及笄,便……”
“胡說八道!”
一聲低喝是從身旁傳來。
趙槿鮮少見他如此,探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她越是不說話,裴潯便越是緊張,可他從未向彆人解釋過,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循著本心道:“殿下,我並未……”
“既如此,倒是本宮奪人所愛了。”趙槿打斷他的話,笑意盈盈的朝著孟婉枝道:“你如此說可有憑證,若你所說屬實,本宮也可成人之美,倒不失為一件好事。”
若是指腹為婚,常有長輩互換信物為憑。
若是早早定親,亦有雙方互換庚貼為據。
可他們什麼都沒有……
不過是口頭上的承諾,這讓她如何拿得出來?
孟婉枝心底咬牙切齒,麵上卻維持著淑女端莊,道:“回殿下,有家中長輩作證。”
趙槿呷了口茶,慢悠悠道:“那便是無憑無證了?”
事已至此,她也隻能點頭。
“可惜了。”趙槿覷了她一眼,“那這人本宮還是不能還給你。”
孟婉枝脫口道:“為什麼?”
她這話問的有意思,趙槿勾唇淺笑,姿容昳麗,明豔張揚的長相極具有攻擊性,尤其是她抬眸斂眉間,勾人心魄,媚而不妖,無論在哪,她永遠都是眾人的焦點。
“為什麼。”趙槿勾勾手指,裴潯就跪到她身前,如一個忠誠的信徒。
她挑起他的下頜,舉止輕佻,“不如你來告訴她,為什麼。”
裴潯對上那雙豔若海棠的眼,心頭一片滾燙,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草民是殿下的人,除了殿下身邊,哪也不去。”自始至終,他從未看過旁人一眼。
趙槿滿意的笑笑,染著蔻丹的指尖輕輕磨蹭過他的嘴角,似是獎勵。眸中笑意更甚,偏過頭道:“孟姑娘,非是本宮不願成全,你也看見了,本宮也很難做。”
不知是不是孟婉枝的錯覺,她竟從趙槿的語氣裡讀出一絲挑釁與得意。
可以她的身份地位,怎會在意一個小小侍君?
她不甘的望向趙槿身側的男人,動了動唇,不死心問道:“潯哥哥,你真要背棄自己的諾言嗎?”
裴潯不著痕跡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未曾允諾,何來背棄。”
他那如看陌生人的目光,深深地紮進她心口,鮮血淋漓,難以複原。
她死死咬著唇,眼中淌淚,卻又倔強的不讓它留下。
自小她便是名門閨秀的典範,是貴女們爭相效仿的對象。她出門在外的一言一行皆是受過宮裡嬤嬤的教導,從不敢出一絲紕漏。
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意外,便是遇到裴潯的那一刻。
坐在河邊的小小少年獨自清理傷口,孤傲冷淡是他的保護色,她慶幸那日為了躲避嬤嬤的責罵而偷偷地跑出府,才得以見到不一樣的裴潯。
她試探著朝他走近,石子路極不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