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昭性子耿直,最易受挑撥,若非有人從中乾涉,他怎會迫不及待的找他麻煩。
裴潯壓下眼底的冷意,又露出那副委屈可憐的神情,“那殿下為何還要幫我?”
此話一出,趙槿沉默下來,像是在思考,幾息之後,她望向他的下頜骨,那裡已經上了藥,白色的膏體覆蓋住那一道不深不淺的疤痕。臉上有了瑕疵,總歸不是好事,何況他長得這般好看。
趙槿眨眨眼,回他:“你受了傷是事實,本宮替你做主也在情理之中。”
話雖如此,可是……
裴潯看著她彎起的眼眸,情不自禁跟著笑了。
那一刻,他莫名生出一種錯覺,仿佛二人之間的相處模式一直如此,平淡卻溫馨。
“對了。”她言歸正傳,正色道:“你此次前去可有收獲?”
裴潯並未隱瞞,從懷中取出那根手繩,“隻發現了這個。”
趙槿從他手裡接過,仔細看了看,不就一根普通竹繩,也沒什麼不同嘛。
她還給了他,猶豫一瞬,還是說了句:“若需要幫忙,就找……”話到嘴邊,又是一轉,“方梨。”
裴潯怔了下,嘴角彎起一絲溫柔的弧度,“好。”他的語調裡含著笑意。
似乎從他坦誠相待起,她也變了許多。
從前她的心是軟的,卻如裹了層寒霜,任人如何照耀,始終無法完全暖化。
他知道她的好,願意感受她刻意藏起的善意,哪怕他們互相利用,各有所隱瞞,卻能心照不宣,不說破,點到為止,也足以溫暖人心。
趙槿頗為懊惱的瞥開眼,極力忽視他的笑。
馬車停下了,趙槿掀開簾子看了一眼,不知看到了什麼,她沉默許久,突然扭頭問了句:“裴潯,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裴潯勾唇,俊朗的麵容鬆弛且溫和,“殿下想了解我嗎?”
“不急。”趙槿定定的凝望著他,“來日方長。”
他們二人先後下了馬車,裴潯見趙槿停在原地,目光望向前方,他也順勢往前看去,隻見一名身穿玄衣的男子背對著他們,而陸酌言正環抱著劍,麵色不善的緊盯著他,似乎對他極為防備,一旁圍著一眾小廝丫鬟,都對這個不速之客極不待見。
趙槿不疾不徐地走過去,府外眾人都注意到了。
“公主。”葉嬋福了福身,踩著步子走到她身側,“莫大人已在此等候多時了。”
趙槿隨意應了聲,斜眼看向那人,莞爾道:“莫大人今日來此,可有要事?”
眼前的青年頭戴玉冠,劍眉星目,雖是一身便衣,卻不掩其風華,也難怪京中貴女念念不忘。
趙槿見多了俊美少年,唯有他,總覺得遺憾。
許是她的神情透著惋惜,赤裸裸的目光不加掩飾,裴潯的眸子在二人之間流轉,微微湊近了點,低聲道:“殿下。”
他的姿態像極了護食的鳥兒,生怕被人搶走。
趙槿沒注意這些,可莫知鶴的目光卻在他身上多停留了片刻,淡淡的笑意蕩漾開來,溫暖的氣度似是包容了他的抵觸,“殿下,有些事臣想與你單獨聊聊。”
在趙槿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