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有人忍不住戳穿他,“你這小子,自己酒量怎麼樣自己不清楚啊?年紀不大還學人喝酒了!”說完,又看向裴潯,笑道:“裴潯,你彆介意啊,方才我們都是說笑的。”
裴潯知道他們沒啥壞心眼,搖頭道:“不會。”
他們談笑著,裴潯卻突然感覺有道目光緊緊跟著他,隨即扭頭去看,距他們兩三步外,還有三兩人圍在一起喝酒烤肉,再往遠了,有一人形單影隻,孤身坐在亭台裡,打眼一看,月亮就在他身後,有種一人一月相互依偎的奇妙幻想。
那人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一隻烤全腿,他看過去時,二人的視線正好相撞。
那人神情淡漠,麵無表情的瞅著他。
裴潯想到今日種種,同幾人說了聲,才朝那頭走去。
路過幾個篝火堆,看到他的兵衛都朝他打招呼,他頷首回應。
越靠近亭台,便越覺得靠近崖邊,但好在此地平坦,亦不算難走,他跨步走上台階,在向嶸身邊坐下,“今日的你比起前幾次實在是進步神速。”
向嶸嗤笑一聲,從一旁拿起一壇未開封過的酒壺遞給他,不以為意道:“那還不是沒打過你嗎?”
裴潯也不扭捏,自然接過,“那是因為你遇到了我,換做彆人可不一定能贏你。”
“……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欠呢?”他一臉不可思議,似是被他的不要臉給驚到了。
裴潯仰頭喝了一大口酒,動作有多瀟灑,結局就有多狼狽,這酒濃烈,他一時沒注意,被刺激的連連咳嗽,臉頰都漲紅了。
“行不行啊你。”向嶸嫌棄的睨著他,“沒想到還有你不擅長的事兒。”
裴潯隨意一抹嘴,“喝酒這事不用擅長,也不會有人願意跟我喝酒。”他挑眉看向向嶸,“所以你今日十分榮幸成為這第一個,就偷笑吧你。”
“……”向嶸無語了,接著滿臉懷疑道:“你該不會醉了吧?”
的確,放在平日裡的裴潯都是儒雅謙遜的姿態,何曾有過這麼活潑的時候。
“你想什麼呢。”裴潯無奈搖頭,“我還不至於一杯就倒。”
“最好是。”向嶸哼道:“你要是倒下了,我可不會把你抬回去的。”
夜色昏暗,更襯得月色皎潔如洗,裴潯倚著紅柱,仰頭賞月。
他不知這裡的月亮和公主府裡的是否一樣,但今日所見,和他那日在趙槿寢殿外看到的似乎沒什麼不同。
她這時候會在做什麼呢?
她今日來又是為了什麼?
他這些天所做的對她的謀劃是否有幫助?
他心底一片惆悵,沒忍住歎了口氣。
向嶸適時瞥他一眼,“唉聲歎氣的作甚?今日你可是又出風頭又得民心,瞧見沒,那裴溯可不在,他就是因為不想看到你,連酒肉都不吃了,傻!”
裴潯笑笑,“我可沒想出風頭,奈何……”他一攤手,表情很無辜,“實力不允許啊。”
向嶸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得,這是真醉了!
二人不再說話,聽著前方嘰嘰喳喳的笑鬨聲,心中莫名平靜下來。
在軍營裡的日子又苦又累,每天掰著手指頭度過,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