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
登時睜大雙眼,不可置信的望過去。
她都聽到了!
“裴潯,”她的臉麵向月光,溫柔的不可思議,“謝謝你。”
‘咚咚咚’——
不知是誰的心跳,強烈的撞擊著胸腔。
最尋常普通的三個字,從趙槿的口中說出,實在是荒誕。
他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觀女子側顏,恬靜又美好,沒有了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偽裝,她卸下冷漠疏離的外殼,竟這般柔軟溫和。
良久,他回道:“是我該謝殿下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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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裴潯是被一陣交談聲吵醒,他撐著床慢慢起身,取下一旁外衣披上,繞過屏風走到門外,迎麵撞見往這行來的葉嬋。
“公子醒了?”
“嗯。”裴潯往她身後眺望,不解道:“方才是何人來?為何動靜那麼大?”
葉嬋一聽,捂嘴輕笑,臉上喜悅更是藏也藏不住,“是公公傳旨來了,今後咱們殿下可是寧安長公主了。”她回頭指了指遠處兵衛,笑道:“那是聖上賜給殿下的錦翎衛,隻供殿下一人調遣。”
那一支兵衛隊至少有數十人,看上去應是訓練得當,往那兒一站便頗有氣勢。
隻是他依舊不解,聖上不會無緣無故給殿下一支兵衛隊,在皇家中從未出現過此等情形,皇室子女若是豢養私兵,那可是死罪一條。
咱們這位聖上倒好,把訓練有素的兵衛放在她麵前,這已經不是寵愛,是無底線的縱容了。
他幾乎能想到這聖旨一下,朝堂之上會發生何等大事,隻怕百官已經開始著手上書,一人言論不可動搖,若是百人千人呢?
他眉心一緊,不由擔憂趙槿處境。
“殿下在何處?”
“在前院。”
裴潯道謝後,便匆匆趕至前院。
正值秋季,桂花飄香,海棠花絢爛嬌豔,綠葉點綴,輕盈柔美。
趙槿立於兵衛隊前,目光淡淡掃過眾人,“今後,爾等駐紮在城外,沒有本宮旨意,誰也不得擅自行動。”
頓了頓,她語調轉冷,“記住,你們是本宮的人,隻可聽本宮一人之令!”
眾兵衛齊齊應聲,“是——”
聲音洪亮,氣勢恢宏。
裴潯猶豫著上前,“殿下……”
趙槿側目,見他來也不驚訝,“今日可好些了?”
被她這麼一問,一隻手不自覺撫上腰腹,疼痛倒是減輕不少,隻是行走拉扯前難免不適,他點點頭,應道:“好多了。”
趙槿回以冷淡頷首,仿佛昨日溫情皆為虛幻。
這不過一夜的落差實在教人難以接受。
趙槿出府了,並未多看他一眼。
裴潯怔怔望著她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