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神思混亂間,他們停在了學堂門口,那巍峨肅穆的匾額象征著莊嚴與榮耀。
葉心言定了定神,遂問:“先生在裡麵?”
裴昭扭過頭,微微一笑道:“你先進去,我這就去找先生。”
“好。”
或許是他的語氣太真切,神色變化沒有一絲錯漏,葉心言在他的注視下走進學堂。
學堂四麵無窗,唯有一扇門大開著。
此刻裡頭未有燃燈,像個吃人的、幽暗的洞穴,葉心言緩步走入,光線自她身後斜照入內,僅有的暖意裹挾全身,驅散不少心底的不安。
裴昭勾唇,雙瞳幽深,稚嫩青澀的臉龐顯出幾分不懷好意,他並未走遠,隻是往一側暗巷走去,看到那裡站著個少年,他張口就喊:“哥。”
少年直起身,隻淡淡朝他身後看了眼,“人來了?”
二人容貌有些相像,隻是一個性子略微張揚,而一個稍顯內斂。
裴昭得意道:“隨便用了個理由就把她騙出來了。”話裡無不嘲諷。
“對了哥,你說的,有辦法又能教訓她一頓,又能幫我還銀子。”
“著什麼急。”
話音才落,裴溯身後走出幾個同樣年歲的男孩子,他們一副地痞模樣,為首那人懶洋洋的朝裴溯道:“嘖,不是說要還錢嗎?怎麼,你這個做大哥的,要替他還?”
裴溯扯了扯嘴角,“用其他東西抵如何?”
“哦?”他們來了興趣,笑眯眯問:“什麼東西?”
“一個人。”裴溯說,“一個女人。”
他了解他們,都是些有娘生沒娘養的地痞流氓,時常在這一條街上竄,從不怕犯事,除了銀子,也就女人能入得了他們的眼。
把人交給他們,就算事後追究起來,也能將所有責任推給他們。
其實他早就想好了,隻是不方便露麵,人人都道他年少有為,假以時日定能成為父親的一把好手,他就該眾星捧月,乾乾淨淨,以他的身份,實在沒必要親自上手。
“人呢?我先驗驗貨。”幾人不約而同笑起來,笑的邪惡又猥瑣。
裴溯指了指一旁的學堂,“在裡邊。”
為首那人愣了下,大罵,“你玩兒我呢,在裡邊怎麼辦事?”
裴溯蹙眉,耐著性子道:“你就不會找個地方?”
幾人商榷一番,分頭行動。
裴溯隻靜靜地站在樹後,看著幾人打暈了葉心言,把人從一條無人的街道扛走。
之後的事他並不感興趣,隻是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心情好的很,如常的回到裴府時,天已漸暗。
路過後院時他往裡看了眼,一個男孩子坐在台階上,目光出神地望向門外,他兀自笑了下,漠不關心地走向屋子。
而裴昭並未令他失望,帶回了他想要的消息。
聽聞是葉心言在那期間被弄醒了幾次,她又哭又鬨,又掙紮,神情近乎崩潰,屋子傳出低低的怒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