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潯也看向她。
“這有何好想的?”趙槿慢悠悠道:“處死便是了。”
有人震驚有人疑惑。
趙陵還未開口,底下便有人欲言又止了。
“皇兄有話說?”趙槿瞟了他一眼。
趙陵也隨之看過去,太子上前幾步,拱手道:“父皇,依兒臣之見,應當先弄清楚緣由,若隨意處死,隻怕再無人甘願為我大魏效力。”
“緣由?”趙槿嗤笑一聲,“有任何緣由都不是她能女扮男裝入軍營的理由。”
“錯了便是錯了。”她話中意有所指,“錯了——就得認!”
擲地有聲,在耳邊炸開。
趙琰脊背一僵,不敢回頭,不敢抬頭。
錯了。
就得認……
他的手驀地攥緊,心腔窒悶的厲害,無人可知當年事,眾人隻當趙槿說的乃是阿辭。
這更顯得他心虛,不敢直視所有人的目光,怕看到鄙夷與諷刺,他並未刻意隱瞞,趙槿也不屑於開口,而他依舊是清風朗月的太子殿下,趙槿卻成了彆人口中囂張跋扈的女子,不會有人知道因為他的一念之差,害死一個女子最純粹美好的善意。
他日日不安,夜夜愧疚,可他不敢說,時隔多年再說出,又會遭到怎樣的譴責?
他不敢想。
“太子。”
趙琰回神,忙應道:“父皇,阿槿說的或許在理,但,女子之身要想入世尚且不易,她卻能和男子一般操練,且毫不遜色,假以時日,她定能為大魏效力,為父皇效力。”
趙槿扯了扯唇角,沒說話。
“江卿。”
江冉循聲上前行禮道:“陛下。”
“人是你抓的,你以為呢?”
江冉正欲開口,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父皇,兒臣有一事不明。”
“何事?”
趙槿揚眉,看向江冉道:“這女子掩蓋身份許久實屬不易,不知江少卿是從何處得知的?”
聞言,趙陵也看向他,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
被如此打量,江冉汗如雨下,立即道:“臣也是收到一封檢舉信。”
“落款呢?”
“沒有落款。”
趙槿微眯眼睛,緩緩重複一句:“沒有落款?”
眾人神色各異,裴潯側目,對上趙槿瞧來的目光,僅一眼,便移開了,速度之快險些以為是錯覺。
裴潯安靜沉默,不自覺摸了摸懷中的令牌,眼中晦暗不明,隻聽趙槿道:“此封信來曆不明,若是有人早早便發現了,卻有意隱瞞不報,豈不更居心叵測?無論是犯下欺君之罪的阿辭,還是那寫下檢舉信之人,都其心可誅,還是請江少卿好好查查,”頓了頓,趙槿語調幽幽,“若他所圖,不止於此呢?”
此話一出,江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