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潯腳一動,便覺得疼的厲害,眼眸一閃,低‘嘶’出聲,惹得趙槿回首。
趙槿好整以暇的看他扶著腿,連身子都站不直了,“又怎麼?”
“殿下,我疼得厲害……”他抿唇,耳根紅得似血,“請殿下垂憐一二。”
分明羞赧到極致,偏偏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趙槿含笑的望著他,裴潯平日裡最是克製守禮,偶爾逗弄兩下都能惹得他一本正經的勸誡,那正直的模樣比莫知鶴還要君子,實在無趣的很。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裝起可憐來倒真有兩分像,她也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麼,便道:“當真如此嚴重?”
“是。”
“那隨本宮進來吧。”
裴潯揉了揉腿,一瘸一拐地跟著入殿。
殿中亮堂,將趙槿的樣貌照的更加清晰,看清她的穿著後,裴潯神色有些慌亂,下意識地撇過頭。
趙槿見了他的反應,更是湊到他眼前,歪著腦袋笑,“怎麼了小裴將軍?進了本宮的寢殿卻連看都不看本宮一眼,莫不是你心中有鬼?”
裴潯懊惱的閉著眼,方才沒仔細看,隻知道她穿的少,可現下站在光亮裡,卻發現她竟穿的……穿的……
如此輕透。
衣裳薄如蟬翼,一身素紗抹胸長裙仿佛多看一眼都是褻瀆。
“殿下……”他輕聲問:“不冷嗎?”
趙槿低頭看了眼,撇撇嘴,“無趣。”她走到桌旁坐下,將茶盞翻轉,斟了兩杯熱茶,敲敲桌麵,盯著他道:“坐。”
裴潯睜眼,鬆了口氣,在她對麵入座。
走路時還是有些不利索,趙槿看到便問:“腿還好?”
“還好。”熱茶暖心,一杯下腹,身子逐漸滾燙起來。
“本宮這還有些傷藥,可要……”
“殿下。”沒等她說完,裴潯道:“上次的傷藥還沒用完。”
趙槿一怔,當即便想起了。
“那你有事要問本宮?”
裴潯擱下杯子,想到先前莫知鶴在殿中待的實在太久,便道:“我問了,殿下便會說嗎?”
“你不問,怎知本宮不會說。”
“那敢問殿下,”裴潯扭頭,直視著她的雙眼道:“莫大人同殿下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為何殿下留他那麼久?是不是隻要是個男子,殿下會請他入殿?”
“放肆!”
趙槿猛拍桌案,氣衝衝地瞪著他。
裴潯起身,毫不猶豫的跪在她麵前,“請殿下降罪。”
這一下重重地砸到地麵,膝傷更加嚴重,酸疼麻木侵入四肢百骸,他輕擰著眉頭,很快便掩去那一絲痛色,身軀一動不動,跪的筆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