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還想對季迎山的佩劍一探究竟,人就送上門來啦。
蕭辰從何老八身旁探出一個腦袋,看向季迎山。
堂堂長老,如今的嘴臉,簡直是一副小人得誌。
蕭辰立馬明白,這告狀的啊,不是彆人,恐怕是這個季迎山呢。
熊墨再不濟,都不至於拿著自個兒破碎的麵子去討要說法,丟死人呢。
見季迎山似笑非笑,陰謀得逞一樣的表情,蕭辰淡淡一笑:“季長老,氣色不錯啊。”
“又死了多少個徒弟啊,把你高興成這個樣子?”
“君子之樂,在於分享,與我和師兄說說,我們同喜啊。”
“嗷,對,你不是君子,偽君子都不算,你是個真小人。”
“那你就獨樂樂吧。”
季迎山都沒開口,就被蕭辰懟得心跳加速,手癢無比。
“該受拔舌獄的小鬼,你信不信,我這就斬殺你!”
季迎山劍隨心動,還未動手,腰間的寶劍就已蠢蠢欲動,意欲奪鞘而出。
蕭辰雙眼一眯,定睛細看。
往日裡,他光顧著與季迎山周旋,都沒好好看過,季迎山這把佩劍。
與曾經雪白純潔的佩劍不同。
這把劍通體黝黑,劍柄上坑坑窪窪,像是個剛出爐的劍坯一樣。
如果,把劍比作人的話。
過去,他那把劍是西湖邊上,撐傘踱步,曼妙身姿藏於白紗之下的妙人,一顰一笑皆如仙子。
如今,他這把劍好像那生來殘疾,鼻子長到耳朵上,耳朵長到眼睛上的怪人。
乍一看嚇人,仔細一看嚇死個人。
奇醜無比。
但劍無怪劍,唯人自怪。
相由心生,劍由人生。
看季迎山如今這個嘴臉,那他用一把驚世駭俗的絕世醜劍,都是順理成章呢。
“季迎山,我蕭辰,不信你敢斬我,就憑你手裡那塊廢鐵嗎?”
“我天賦異稟,乃是外門第一劍才!哪怕拿到內門,都是妥妥前十,甚至前三。”
“彆看我如今修為被廢!但這劍招,我是一刻不敢怠慢,日日修習。”
“我就不信,你能一劍斬我!”
“吟!”
季迎山反手一指,寶劍出鞘!
眾人一睹真容!
何老八搓了搓眼睛,這劍,好些年沒見啊,竟成這副樣子啦。
“姓季的,這天星劍被你搞得像是生膿瘡一樣,你就是這麼對待劍閣裡的劍啊?”
季迎山冷笑一聲,劍身一橫。
嗡嗡嗡……
那劍身,竟傳出呼吸一般的低鳴聲來。
隻一個動作,蕭辰身後的紅衣,不安起來,心靈傳聲,“小子,打消你的念頭!”
“他那把劍,能引天雷!那上麵的坑窪不是彆的,那是天外隕鐵!”
“裡麵的煞氣,不是你能抵抗得了的!”
“貿然出手,你這小命八成會栽在他手裡!”
“玄劍宗還未滅,我心願未了,你不能死!”
蕭辰隻感覺身後那紅衣劍,正把他往劍閣裡拖。
“我有把握,你信我一次,我還有底牌。”蕭辰一把握住劍柄。
紅衣劍未應聲,隻是紅芒閃爍。
“吟!”
照樣是寶劍出鞘,聲音都要比那天星劍好聽許多。
紅衣施加著幻術,騙過何老八和季迎山,不在話下。
“季長老,我爭取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