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早知道鑄劍能成?”
“是的,爹,您看,我托小李子捅破他的爐子!冷長老給換掉,這算偏向,我們先不管。”
“但,他是怎麼讓那些像石頭一樣的劣質煤炭,一直燒到大會最後呢?”
“那些東西,還能爆炸?怎麼可能?”
尚文濤老眼微眯,暗自琢磨。
“冷長老女兒,就說出這一怪事。”
“可,冷長老親自去檢查了啊,沒有看出任何不妥。”
尚山虎緩緩搖頭,“爹,我看,大長老已看出問題,隻是沒有點明。”
“您若是不信,我們靜觀其變吧!”
“我猜,事情這幾天,會水落石出。”
尚文濤點點頭,欣慰地拍了拍尚山虎肩膀。
“虎子,我唯一的兒子!為父看到你能有如此心計,十分安心啊。”
“外人隻知你是個暴脾氣、粗獷野蠻的怪人,是個鑄劍癡。”
“沒人知道,你是粗中有細,智力超群。”
“虎子,你要繼續韜光養晦,不可懈怠。”
“這二長老那位置,是誰的!還未見分曉呢。”
——
玄劍宗,劍氣閣。
冷孤蟬左右探察,確認無人跟蹤之後,手伸進一處小洞,左擰三下,右擰兩下。
一處冷牆吱嘎一聲打開,露出裡頭一條漆黑的通道。
那是一條向下的台階。
冷孤蟬無燈而行,步伐輕快,如履平地,每一腳都恰到好處。
他來到一處地下空間,突然朝著一個方向跪下來。
“弟子冷孤蟬,見過師祖。”
“孤蟬,何事如此慌張?”
“弟子沒慌。”
“撒謊。”
黑暗中,那道聲音震怒。
隨後,整個地下空間,頃刻間掀起一陣勁風。
風吹亮火折子,點燃圍著地下空間一圈的火油。
一瞬,火焰升騰。
漆黑被火焰燒灼點亮,震怒之人的樣貌,顯露出來。
他赤裸著上身,滿頭銀發如同地毯一樣鋪在地上,連同胡子一起,看起來像是個巨大的白色蘑菇。
但,他雙目通紅,正盯著冷孤蟬,目不轉睛,“那是什麼?”
“回師祖,是劍。”
“劍?何劍如此醜陋?如何鑄得此劍?何人鑄之?”
冷孤蟬嘴角顫抖。
他將黑魂劍呈給老者:“此劍,名為黑魂,是今日鑄劍大會,一位鑄劍師所鑄。”
“嗯……看起來雖醜陋不堪,但劍中有一股氣,氣隨人生,是把好劍。”
老者撫摸著劍鋒,眼神漸漸變得清明起來。
看得出來,他很愛劍,更懂劍。
“煉得如此醜?他多半是,煉鋼時,沒有用心。”
“師祖,他用的,是……土法鑄劍。”
“什麼!啊!”銀發老者突然暴起一股真氣,席卷各處。
冷孤蟬被掀翻數米,撞在石壁上,口吐鮮血。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當年我未能成,怎麼可能有人能成?”
“百年……我前後安排千次試驗,無一成功,你是不是在耍我?”
冷孤蟬忍著痛爬跪起來:“弟子不敢,確有其人啊。”
“此人,還是我玄劍宗二長老周也的次子,名為周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