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岡海鬥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他在逃跑,我知道。”
玩家擺擺手,麵色如常。
她在這件事上展現出了不同尋常的寬容。
“那首領大人,我們不追嗎?”
吉岡海鬥的聲音裡多少沾了點小心翼翼。
然而玩家卻隻是輕快而短促地笑了笑,隨後……
“他跑不出去。”
平靜的聲音不輕不重地落進了這雨聲殘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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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糾纏的紅線,代表婚姻的姻緣線,代表心動的感情線……這些由線線果實而得以存在的概念此刻紛紛化作了隻供主人可視的有形之物。他們靜靜飄浮在玩家的麵前,等待著玩家接下來的裁決與垂青。
但是玩家隻是無聊地淺淺撥弄幾下之後,就將它們儘數收了起來。
沒關係。
現在一切都在掌握之內,還不需要用到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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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隱村的領土麵積並不大,所以從'牢房'到出口的這段路實際並沒有耗費宇智波鏡太多時間,隻是心頭那份沉甸甸積壓著的危機感,時不時會令他產生一種度秒如年之感。
越靠近雨隱村邊緣地帶,越是如此。
宇智波鏡一開始還暗示自己不要疑神疑鬼,但當細雨夾雜著那若隱若現的熟悉絲線迎麵而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今晚的一切最後又回到了最初的原點!
'他之前的懷疑果然沒有錯。'
宇智波鏡略帶狼狽地抿了抿嘴唇,最終於出口一步之遙處停下了腳步。現在他不需要再提心吊膽地去思考羽衣冬鶴什麼時候會追上來了,因為他顯然已經又一次的成為了她的階下之囚。
雨水打濕了宇智波鏡的發絲並黏附在臉上,濕透了的衣褲以非常不適的姿態緊緊貼在他的身上,但現在他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小事。
宇智波鏡冷靜地觀察著眼前這來自於羽衣冬鶴的新招數。
成千上萬的透明絲線在半空中如同流星般轟然墜落,並在轉眼間就構成了由空中到地上的圓弧狀巨大鳥籠。不知不覺間,它已經將整個雨隱村都死死包圍了起來。裡麵的人出不去,外麵的人進不來。
宇智波鏡試探性地投擲了一枚苦無過去,但在觸碰到的那一瞬間!這枚材質堅硬的苦無,就被鋒利的絲線給生生切割成了兩半!
“……難怪一路走來,雨隱村夜裡巡邏的忍者那麼少。原來是這裡還有一道難以突破的關卡。”
宇智波鏡見狀,倒也沒有灰心。
他原本也沒有異想天開到憑借一枚普通的苦無,就破除羽衣冬鶴的能力。
而就在宇智波鏡想要用忍術試試眼前這鳥籠堅固性之時,玩家的聲音恰好響起在了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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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打算回去嗎,小鏡?在外麵玩得太晚,我可是會擔心的。”
玩家一麵意有所指地詢問,一麵又示意正在眼觀鼻鼻觀心扮演木頭人的吉岡海鬥晃晃傘,提醒宇智波鏡走過來。
心知今晚已經沒有絲毫機會的宇智波鏡果斷地停下了手,隨即一如昨日般溫馴地轉過身,並慢慢走入了那把大傘所庇護的區域。
隻一瞬間,他先前麵臨的風雨便被悉數擋住了。
不過宇智波鏡自己也知道這些隻是表象。
現實是,在看不見的地方,真正的風雨現在才算開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