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蕭何和曹參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不約而同的鬆了一口氣。
由縣令親自下令處置曹氏,比他們暗中動手腳還要欺上瞞下要好得多。
“劉季,你要想儘辦法解決這件事。曹氏昨日在你家中說過的那些話,聽到的人太多,你要把這等妄言之言抹去。否則的話,將來必有殺身之禍。”蕭何和曹參的事,當時曹氏已經被關進大牢,聽到的人就那麼幾個,都是曹參的兄弟。
加之之前劉季就已經給曹氏扣了瘋子的名頭,所以縱然聽到那樣的瘋言瘋語,也沒人當回事。
雖然當作笑話聽聽,曹參還是同牢中的兄弟告誡再三,都清楚事情的嚴重性,蕭何和曹參的事傳不出去,可劉季的事,必須要小心處理。
“我會讓村裡的人知道這件事如果再次提及,對於大家意味著何等的災難。”劉季昨日就是利用大秦律法的森嚴嚇唬村裡的人,目的隻有一個,讓他們為了自身的命,不會把曹氏的話當真,更視曹氏為瘋子。
蕭何聽到劉季處理的方式,讚賞的點點頭,也認為隻有人的利益,共同為了保全性命,才會三緘其口。
“昨日將人送往官府,把事情捅破在縣令的麵前,這件事做得很好。”蕭何對劉季的作為表示讚賞,與其等彆人把傳言說到縣令的耳中,倒不如他們先一步說出來,再請縣令裁定,這就是一個瘋婦說的瘋言瘋語。
再想找劉季麻煩,第一個對此事不滿的人會變成縣令。
畢竟一個小小的沛縣,既然鬨出將來會出一個皇帝的事,傳揚出去沛縣的縣令也得承擔後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敵人,縣令當然也不例外。
能夠將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又不會影響他的仕途,縣令必會毫不猶豫的處置,鬨出笑話的曹氏。
“曹氏的事解決了即好,誰也沒想到她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瘋了。”劉季對曹氏給他招惹來的無妄之災,心中亦是怨念。
蕭何掃過劉季一眼,“你啊,往後多修心養性,否則早晚有一日會因女人再出事。”
如今的劉季和蕭何,蕭何是劉季的上司,蕭何的話劉季不能不聽,尤其劉季,也不認可原
主到處拈花惹草,見一個愛一個的德性。
“蕭主吏說的對,往後我一定改。”劉季必須得改,家裡已經有了呂雉,劉季隻想和呂雉安安分分,太太平平的過日子,外麵的女人都不入劉季的眼。
“曹氏的事,就此完結,得閒你最好去曹氏家中看看,會不會留下甚物。”蕭何是個謹慎的人,尤其曹氏說出去的話,簡直能讓他們所有人掉腦袋。
因此縱然曹氏死了蕭何依然謹慎的提醒劉季,有機會就去曹家看看,看看曹氏到底有沒有在家中,留下不該留的東西。
劉季一個激靈,心下明白,思量半響開口請求道:“曹氏即死,我想為曹氏收殮屍身。”
蕭何聽到這話,意味深長的看過劉季一眼,“我會讓人將曹氏的屍體送回。”
人既然已經死了,所有的問題得以解決。蕭何當然不會再拿著人不放,從劉季的請求中也能讓蕭何看出來,雖然非殺曹氏不可,劉季心中有仍念及同曹氏的情誼,一個重情的人,挺好!
“多謝蕭主吏。”劉季感謝蕭何,曹氏在最後風一般的作死得罪一個又一個的人,蕭何無緣無故被曹氏放了一通話,當即起了殺意,但人一死,蕭何也樂意賣劉季一個麵子。
蕭何此來就是告訴劉季曹氏的事,既然說完了,也就趕回縣衙去。
臨行之前蕭何再看了劉季一眼。縣令之所以會出手,其中必有原因,最有可能的就是呂家,呂雉出麵請的呂公,呂公再請縣令幫忙,永絕後患,如此說來,呂雉之果斷,非尋常人可比。
蕭何心中閃過諸多的念頭,這番話卻絕對不會告訴劉季。
劉季送走蕭何,依然在消化曹氏死去的消息,原來在很多人的眼裡,一條人命便如此的輕賤,是生是死不過就是他們一句話的事,其實他的命亦如此。
兔死狐悲,劉季再一次感受到這個世道的殘酷。
回到家的時候,劉季遠遠聽到劉肥的哭聲,已經一天一夜沒有看到母親的孩子,哭得在地上打滾,旁邊的李氏正在小聲的哄人。
可是劉肥根本不吃這一套,越是被人哄著哭鬨的聲音越大。
劉季兩輩子也沒養過孩子,其實最怕的就是孩子的哭聲,擰著眉頭,卻還是走過
去,畢竟這是原主留下的爛攤子,接受一切的劉季,唯有走過去,收拾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