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噲聽到哭聲擰緊眉頭,哭哭哭,有事沒事就隻知道哭。
“行了行了,彆哭的沒完沒了的,有這個功夫在這哭,還不如好好想想給孩子準備多些乾糧。一路上山高路遠,若是連飯都吃不飽,更彆說趕路了。”樊噲倒是難得細心的提醒人落在一旁人的耳朵裡,人也不哭了。
“對,沒錯,我該給你多準備一些乾糧,讓你可以帶著路上吃。”多準備一些糧食就有可能讓人活著回來,這就是希望,沒有人會願意放棄希望。
可算是不哭了。樊噲聽到暗鬆一口氣,在一旁的劉季幽幽的一歎,可憐天下父母心,當父母的無論在何時都是一樣的心情,盼著孩子好,盼著孩子太太平平一生無憂。
可是有時候這樣的希望都是一種奢望。
“走吧。”劉季清楚,想可憐旁人,他尚且沒有這個資格。
一家家的傳達消息,到最後,四百人險險湊夠,臨行的前,蕭何和曹參都來送劉季,蕭何歎一口氣道:“此行小心,定要如期抵達。”
徒役抵達的時間亦是有規定的,若是逾期,劉季要擔起所有的責任。
“放心。”劉季雖知一行不易,但他會儘力做好。
呂雉這些日子反應有些大,人都削減了,將一個包袱遞到劉季的手裡,“裡麵都是吃用的,你拿好。”
劉季接過,沉甸甸的,吃用,不僅僅是吃食,更多是錢。
“放心。”劉季看向呂雉的小腹,在這個時候離開呂雉,是他的不是。
“蕭主吏幫孩子取好名字了,孩子出生的時候我未必能回來,我會儘量。女孩的名字便叫劉儀,男孩劉盈。”劉季最近忙朝廷的事,忘記和呂雉提及孩子名字,現在想起來也不晚。
呂雉一頓,目光落在蕭何的身上,蕭何微微一笑,孩子的名字,上輩子是劉邦取的,當時孩子出生,第一胎是女孩,不能否認劉家中的人頗是失望,劉邦也是。
劉季沒想取名,倒是讓蕭何幫忙取,便如此,男孩的名字竟然同上輩子一樣。女孩的名,呂雉明白儀的含義,頷首道:“極好,多謝蕭主吏。”
這個世道,如劉季僅有家中排名,並無正式的大名,能得蕭何為孩
子取名,這是幸事。
“客氣了。”蕭何沒想到孩子的名字都取了這些日子了,劉季竟然一直沒有告訴呂雉,想來也是,最近劉季忙的是征召徒役之事,孩子的名字,顧不上提。
“其他的事,煩勞蕭主吏了。”劉季意有所指,蕭何明了,鄭重地道:“放心。”
若有一日,劉家有難,劉季希望蕭何出手相助。蕭何答應下,必會做到。
劉季代表泗水郡押人往驪山去,樊噲一臉輕鬆地過來,擠眉弄眼的問道:“大哥,我們這一去,公家給了你多少東西?”
樊噲如願以償的娶到呂媭,方才分彆的時候兩人那叫一個難舍難分的,一會兒的功夫,樊噲倒是恢複了。
盧綰一臉嫌棄地道:“你啊你,粘粘乎乎的,我看你是恨不得把人一並帶去。”
當初為了呂媭,盧綰和樊噲打了一架,打完之後,兄弟照樣是兄弟,盧綰也娶了妻,有些事,倒是沒讓外人知曉,不過,大家兄弟們都相互清楚情況,話不多說,懂就行。
“那是自然,我可不像你,連看都不看嫂子一眼。”樊噲話說得極是不客氣,他是想跟呂媭在一塊,恨不得時時刻刻都在一起,此去若非無可奈何,非去不可,他是真不想去。
“再說了,我和阿媭粘乎乾你甚事。”樊噲說得不錯,夫妻間的事,他們樂意就好,兄弟也少管。
盧綰毫不客氣地道:“瞧不得你那如同小娘子的樣兒。”
依依不舍,話裡話外都是對人的擔心,誰不是看在眼裡?與樊噲素日的形象判若兩人,怪不得盧綰看不下去。
“那你可拉倒吧,彆看我,千萬彆看。”樊噲才不在乎,想到此一去,不知何時才能回來,也不知道要多久見不到呂媭,他就粘乎了怎麼的?
盧綰哪肯就這樣放過樊噲,又是一陣說起樊噲的不是,樊噲哪能由人說三道四,一通的回嘴,絕不輕易認輸。
劉季走在前麵,也不管他們怎麼爭,怎麼吵,都是自家的兄弟,相互之間都明白,此去驪山,不知有多少風險等著他們,這些人,到最後能不能齊齊全全的把人送到驪山都是未必。
“既然起程了,正好,我們商量商量,這麼多的人怎麼管。”整個泗水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