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如是,當如是。”劉季神情沒有變化,依然麵帶笑容,好像小公子提出的所有要求都是理所應當的。
本來呀,既然想占對方的便宜,便要有準備一旦事情辦不好,他又該是何下場。
眼前的這位小公子,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與的人,更不是那樣的心存仁厚的人。
看看小公子一開始出現的架勢,恨不得把在場的人全都殺光,也要找回他的金子。
明知道這是一位不講理的人,劉季就算搬出朝廷嚇唬他,此人也能不管不顧,要不是他身邊的人拉著他,縱然把事情鬨得天翻地覆,這位小公子也在所不惜。
所以,劉季很清楚,事情被人賴上了,就應該想辦法解決,最好的解決辦法便是幫小公子尋回他遺失的金子,就算劉季幫朝廷辦事,可他這樣一個不入流的小吏根本不在這些貴族的眼裡。
縱然不能光明正大的要劉季的命,背地裡動手腳劉季又能如何?
如果當真想要保住他的這條命,也保住他們一行人,路上不會叫人死盯著不放最好的辦法,也就隻能幫人尋回金子。
“大哥。”小公子放的狠話隻叫劉季一人聽見,可是一群兄弟看到小公子拂袖而去,看起來不像是高興的樣子,都圍了過來,在劉季的身邊擔憂叫喚一聲。
“公子,你把羊忘了。”然而劉季沒有回應他們,手裡牽著羊,提醒不遠處的小公子,千萬不能將這麼重要的羊給忘記。
小公子當然不可能過來親自牽羊,但他身邊的兩個人明顯是長腦子的,清楚劉季是在布局,布下一個能讓人親自將金子送回來的局,都到這個地步了,若不配合一切必將功虧一簣。
一人走了過去,從劉季的手中牽過羊。視線落在劉季的身上,透著幾分審視。
劉季淡然處之,僅僅是衝著那人露出笑容,和對待小公子的態度一樣,麵上裝著謙卑,絕對不敢犯上,實際上究竟有沒有拿他們當回事,隻有劉季心裡清楚。
“縱然是公子同你說過,羊可以交給你尋回金子,卻也不是讓你如此戲弄的,倘若這隻羊在你手中有任何閃失,你擔不起。”牽過羊的時候,那一位竟然還冒出這樣的一句話,落在劉季的耳朵裡,劉季心中暗笑。
好在雖然那一位公子實在不像樣,跟隨在他身邊的人總算長了腦子,不會肆意妄為。
劉季從哪裡牽到小公子的羊?難道沒有人想問問?
跟隨小公子出現在劉季的麵前,雖然僅有這兩個人和小公子帶著的人,卻不僅僅隻是他們二人。
“小公子又不是隻帶了這一隻羊。”劉季如此的回答,對方再一次看向他,不僅僅是一隻羊,究竟這位小公子帶了多少隻可以尋回金子的羊,誰又能夠確定。
是為僅僅是隨口說了一句,沒有想到劉季腦子轉得如此快,能夠接上話更能夠把暗中想對羊下手的人那份心思全都拍老實。
看不透的底牌最令人畏懼,如果沒有人點出這一點總會有人以為能夠逃過一劫,畢竟百金,誰能不動心,誰不想據為己有。
可是一旦明白,無論他們如何籌備謀劃,都絕不可能輕而易舉的將金子順順利利的拿走,也就意味著他們如果想要活下來,便隻能按照劉季給他們的選擇,老老實實的將金子還回來。
“不錯,公子的確並沒有僅僅帶了一隻羊而已,所以無論如何,偷盜金子的人不肯把金子還回來的下場便隻有一個。”侍衛將話說完,牽著羊走到那位小公子的身邊,劉季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這世上的人啊,的確都是如此,無論是真正心懷叵測的人,亦或者是僅僅是為了活下來而掙紮的人,在他們看來都是彆有用心的人,都應該提防,也讓他們瞧不上。
“大哥,咱們還是少管閒事吧。”樊噲一看小公子領人走了,馬上走到劉季的身邊,嘀咕了這一句,希望劉季莫要再同這些人糾纏。
夏侯嬰搖搖頭,“事情鬨到我們頭上,若不想讓小公子糾纏不休,由不得我們不管?”
誰都不想招惹麻煩,可是麻煩真的來了,便隻能想辦法解決,而不是一味的後退。
樊噲抓了抓頭,狠狠的瞪向不遠處的小公子道:“他娘的,都說貴族高高在上,不屑跟我們計較,瞧瞧他那德性。”
“管好你的嘴,好不容易把事情辦到這個地步,你再吵吵嚷嚷,是想再惹事?”劉季第一次用嚴厲的口氣訓斥樊噲。
甚事都沒做,麻煩都能尋上門,若是再因為樊噲的幾句話,令他們又惹怒了那位不講理的小公子,事情更是沒完沒了。
樊噲也明白,的確有不少的麻煩事,被劉季訓斥了,也不敢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