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問的語氣,劉季笑著道:“今日辛苦嶽父,餘下諸事,我們會安排妥當,多謝嶽父。”
謝都謝了縣令了,豈有不謝呂公之理。
“你們呐,也不知準備了多少。”呂公看到呂雉接二連三亮出的底牌,那是越看心裡越是沒底,不知呂雉有多少事瞞著他們。
但想問個清楚,呂公卻也清楚未必能問得明白,便放開了。
總的來說現在的情況對大家都好,縣令發現塢堡不假,但即將也會將塢堡搬到明麵上,呂公亦不久留,看了劉儀一眼,對於白白胖胖十分可愛的劉儀雖覺稀奇,不過也不便在此久留。
家裡人知道縣令發現了塢堡,上上下下都掛心著,呂公得回去給他們吃顆定心丸。
最好的消息莫過於這一回讓縣令同意把塢堡弄到明麵上,呂家的人想何時來看呂雉和孩子都是可以的。
送走呂公,劉季卻叫齊了一群兄弟和雷霆他們師兄弟三人。
“今日和縣令算是達成了協議,塢堡往後會放在明麵上,可是人數有問題。”作為有問題之一的人數之一的頭頭趙堯,自然也被劉季請了過來。
趙堯眨了眨眼睛,心裡急啊,再急,那也不敢輕易插話。
“此處雖屬朝廷管轄,亦是私宅,既然是私宅,外人是不能擅入的。”劉季話出口,擔心的內容大家亦是心裡有了數,然而雷霆一番說來,劉季一下子笑了,“對對對,說得對,既然是掛我嶽父和你名下的人,此處是私宅,縣令想進也得問問主人家的同意不同意,旁人更得問。”
趙堯暗鬆一口氣,周勃提醒一句道:“還是小心點,得防縣令派探子來打聽虛實。”
本來啊,縣令就算今日逛一圈看著沒有問題,不代表他心裡真對此處放心了。
今日捉不到把柄,總會派人來盯著點,萬一要是發現端倪,不要懷疑,他定會毫不猶豫地把人賣了。
“派人盯著不就成了,我們每回出入不都要對暗號,對不上的人一概不讓進。”樊噲說出先前劉季就讓人準備好的那些個手段,劉季分明防著人,現在照樣可以用上。
雷霆搖頭道:“若不是迫不得已,最好改一改。我們太過嚴防死守,反而在縣令的心裡顯得我們心中有鬼。他要探,且讓他探。”
劉季亦是這個意思,縣令想探他們此處的底細,就得讓他派人來探,若是一直不讓縣令的人進來,會適得其反。
“要讓他們探,卻不能一切都由縣令掌控,我們的的人也得知道他們的人有幾個,人一但出現,我們就得避之。現在縣令看到的局麵,要讓他們的人都看到同樣的。唯有如此才能讓縣令真正放心。”這也是劉季一直想瞞天過海的原因,旁人若是發現了,很多事情做起來不方便。
一千人其實不怎麼引人注目,可三千人,那就不一樣了,沛縣的守衛軍才多少人?也就三千之數,不管是誰手裡要是有三千兵,朝廷都不可能視而不見,更無法置之不理。
劉季也是沒有想到,就這一天出點亂子,最後引發出一係列的事來,可不把他愁死了。
雷霆擰緊眉頭,劉季看向他道:“探聽消息的事,你果真不擅長?”
此一問,雷霆的額頭落下一滴汗,沒有馬上回答,劉季長長一歎地道:“其實我知道你的心思,畢竟無論如何,看家的本事傳的都是正經的弟子,你們墨家養出人不容易,換了誰都不樂意輕易把本事亮出來。但是,塢堡可是我們的家底,要是叫人發現我們真正有多少人,朝廷斷然不會再允許塢堡存在。”
“辛苦這些年好不容易才建起的塢堡,你舍得這樣一座塢堡被人毀於一旦,也願意讓這幾千人流離失所?”
劉季並沒有強人所難的意思,誰的本事握在手上,想如何都是對方的事,他們這些局外人,最是沒有資格說話的。
於雷霆來說,劉季對他們有救命之恩,按理他們應該拚死以還,但墨家的本事,墨家也有自個兒的規矩。
“劉兄,有些東西我們不能教。”墨家之中,也有刺客之類的人,打聽消息,盯人這類的事,他們其實都有專門的訓練,雷霆不是不會的,隻是不能教。
“罷了罷了。”劉季也是沒有辦法,要是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他也不想這麼為難人。
“他們不教,我教如何?”門外傳來一道聲音,接著一個人走了進來,人依然穿著邋遢,披頭散發的,不過劉季雖然一向不管這位的事,這位在他這兒呆了快六七個月,劉季也不至於把他忘了。
“趙兄弟。”劉季站起來打招呼。趙旦啊,正是劉季在送徒役之前蕭何托他從牢中帶回來安頓的人。
至於趙旦不請自來,劉季壓根不在意,趙旦微笑地作揖,“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