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項家的人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他們為何要派人殺我?”劉季是百思不得其解,他當然不會認為呂雉栽贓嫁禍於人。必然是的確發生了這樣的事,抓住了這樣的刺客,呂雉才會特意想讓盧綰走一趟,明察暗訪,最好能把對方揪出來。
可是項家的人竟然想殺劉季,這如何不讓劉季費思不解。
“這個問題等把人查出來之後,自然有機會問個一清二楚。”呂雉沉著的回答,沒有一丁點的慌亂。
就像劉季說的那樣,現在他和項家的人根本沒有一丁點的聯係。或許彼此知道對方的存在,卻根本沒有見過對方。這樣的情況下,項家的人怎麼會動了心要殺劉季?
其實呂雉的心中閃過一個想法,畢竟她和劉季有這樣的奇遇,很難保證其他人會沒有。
可是會是哪一個人呢?哪一個人著急的要置劉季於死地?
項家的每一個人,但凡知道將來的劉季得了天下,甚至要了項羽的命,都會迫不及待地要置劉季於死地,這一點呂雉沒有一丁點的懷疑。
“不用特意讓盧綰去查,你將抓到的刺客交給我,我一並帶過去,正好當眾問問。”劉季當機立斷的作下決定,落在所有人的耳朵裡,都讓他們震驚無比。
蕭何的反應更快,反而覺得劉季的做法更好。“與其暗中查訪,不如直接質問。正好以此為借口,看看在場的人究竟都是何等心思。”
“更利於敲山震虎。就算到最後會議的內容讓我們不滿意,我們也可以以此為借口,光明正大的拒絕和他們合作,讓他們挑不出半點錯。”曹參補充,對於這中送上門來的把柄,必須要牢牢抓住。
呂雉聽著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語的想出更恰當的辦法,都覺得比起暗查來真刀真槍地亮出去,讓對方想儘辦法的證明他們的清白要比他們自個兒費儘心思查出事實的真相,更要讓人開心。
“既然大家的意見一致,那就這麼說定了。”劉季將事情拍板,眾人都沒意見。
“既然項家的人派人來行刺沛公,那我們也得防備在我們離開沛縣的時候,極有可能他們會趁虛而入奪我們的城池。”韓信僅是站在自個兒的立場認為如果遇到非除不可的對手會怎麼做?自然是要打斷他的手腳,將他的所有助力全都剪除得一乾二淨。
這樣的辦法比起暗中派人行刺更要有用。呂雉聽著韓信的話,眼中閃過一道精光。
“你們隻管放心去,這裡有我和蕭先生在,會平安無事的。”劉季一走會帶走很多人,這一點誰都心知肚明,在這樣的情況下,留守的人必然是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能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蕭何何嘗不在心中過了無數遍應該如何行事,聽到呂雉的話,神情微微一凝。眼下的情況非同一般,必須要小心提防,絕對不能給任何人可乘之機。
劉季當然放心,思來想去,看了看身邊的人,“這一行樊噲、韓信、夏侯嬰,周勃跟我一道去即可,其他人都留下。須知留守後方,把我們的地盤牢牢的握在手中,同樣重要。”
“趙旦一起。”呂雉清楚,暴露行刺的事情對很多人來說都是衝擊。這樣的情況下,劉季他們一行人去到向家的地盤,在不清楚敵人是誰的情況下,劉季同樣麵臨危險,那就需要各中各樣的人才彙集。
呂雉在想,韓信早早出現了,張良呢?
其實按照上輩子的事情,因為沛縣出了危機,劉邦不得不尋項梁求救,希望項梁能夠派兵前來相助。也是在求救的路上認得張良,可是沛縣這一回沒有發生危機,呂雉他們所有人都平安無事,沒有了前去向項家求救的事,也就錯過了和張良相識的機會,張良這一次應該會出現在薛地。
按項家現在的情況來看,必是有了跟她和劉季一樣奇遇的人,那麼在這樣的情況下,對方會不想辦法收攏張良嗎?
想到這一點,呂雉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如果發生了這樣的變故,那對他們來說絕不是好事,畢竟像張良這樣的智囊若是落在敵人的手中,必然是對他們極大的打擊。
“我這一去帶上兩萬兵馬,其他的人全都留下,都聽蕭先生和夫人的調遣。”劉季想的沒有那麼多,僅僅是要把身邊最得力的人都給呂雉留下,務必要讓呂雉和蕭何能夠留守住後方。
細節上的是蕭何和曹參相互補充,呂雉沒有在說話,但是所有人的心都懸起來,並不認為不說話的呂雉就不會把他們的話聽在耳邊。
等到一群人全都商量完,劉季也決定明日立刻啟程趕往薛地,畢竟距離薛地召開會議的時間,大概也就劉季明日出發趕到的時候。
呂雉後半截沒有說話,劉季全都看在眼裡,各人散去之後,劉季扶著呂雉一道往家中走去,不解的詢問,“媳婦兒你在想甚?”
在外人的麵前不好一口一個媳婦的,畢竟蕭何和曹參都當著劉季的麵糾正過劉季。雖然劉季覺得稱一聲媳婦,感覺他和呂雉的距離近了許多,可現在成了所謂的沛公,的確得注意注意形象,有些話不能亂說。
劉季也隻能隨大流的換呂雉一聲夫人,但在背地裡依然還是喚媳婦兒。
“張良。”既然相互都清楚,對方有不同尋常的奇遇,這樣一個人,劉季不可能不知道。
我槽!劉季一直覺得他好像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或者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可是一直想不起來究竟是什麼人。
被呂雉一提,劉季終於反應過來。急得來回踱步道:“我就說我肯定把一個重要的人忘記,張良這一位可是十分了不起,如果成了彆人的人,那對我們來說將是滅頂之災。”
行,劉季不用呂雉解釋馬上就明白張良對他們有多重要,這就不需要呂雉再多費口舌。
“此一去張良肯定也會去,如果項家的人裡的確有了和我們同樣奇遇的人,這樣的一位人才,他必然會費儘心思的收攏的。張良不是一般的人,如果是一兩回照麵就想把人收伏,那絕無可能。這一趟去,一定要給張良留下好印象。”呂雉沉著的回答,雖然清楚這些事根本不用她叮囑,劉季必然也會辦好,卻因為張良此人關係重大而不得不多嘴一句。
“雖然我們心急卻不是事事都能如我們所願,凡事還是看開些,實在不行,我們另想辦法。”劉季知道呂雉的心急,現在這個時候唯一能勸呂雉的也隻有這一句話,讓呂雉凡事看開一些。
呂雉一眼撇過劉季,“可彆說喪氣話,想想你和項羽的優劣,如果上輩子張良選擇劉邦是因為劉邦,這一輩子他也必然會因為項羽而不選擇項羽。”
話雖然說的挺繞的,但也是實話。
“說的對。”劉季細細一想越發覺得呂雉說的在理,這個時候他最不應該有的情緒就是著急。
“我不在,你凡事小心,一定要照顧好自個兒。孩子長大了,讓他們自玩去,尤其是盈兒,就該讓他出去外麵闖蕩,隻有這樣,將來才能在這個世道活下去,也能保護好你們。”劉季也秉持一個態度,那就是女兒應該嬌養,捧在手心嗬護;男兒就該粗養,放出去任人摔打。
“我一直不會教孩子。”呂雉想到上輩子的失敗,孩子一個個早逝,而且都和她離心離德。很多時候呂雉不確定究竟出了什麼錯,為何她那樣歡喜她的孩子,處處想要護住孩子,最後卻落得那樣的下場。
後來群裡的姐妹們和李初同她分析過,她把孩子護得太好,好得讓他們不諳世事。說句紮心的話,孩子也是欺軟怕硬的。
麵對凶悍的父母,他們不敢生出反抗之意,也不敢指責對方,可是一旦父母願意為他們付出所有,不能對外人撒的氣,他們會全部都歸到父母的頭上。
“沒事,你不會教,我也剛開始學,有問題我們一起商量,一定要把孩子教導成將來能夠擔起重任的人。”劉季能夠感受到呂雉身上的壓抑,那是麵對孩子時的不確定,又或者是經曆過一些痛苦,所以不願意再回想。
作為男人,作為丈夫,作為父親,劉季都應該起到讓他們安心的作用。
呂雉的目光落在劉季的身上,孩子還小,現在不急於一時,劉季即將要往薛地去這個地方存在多少危險,那才是他們現在更應該在意的危險。
“你這一去一定要小心。既然項家人裡有知道未來的人,一定會想儘辦法殺你。範增這個人你也要小心提防。”呂雉叮囑劉季絕對不能掉以輕心,畢竟一個不小心,劉季或許連回來的性命都沒有。
“範增,鴻門宴就是他一手安排的。”這樣的一個人當然必須要小心堤防,劉季在這個時候閃過一個念頭,其實如果知道未來的人是範增也挺好的。
猜測終究隻是猜測,沒有確定之前,想要弄清楚項家到底是誰想殺劉季,他們也隻能押著呂雉拿下的行刺之人,一行浩浩蕩蕩的趕往薛地。
讓劉季始料未及的是,原以為就算再要動手,路上也不可能有人明目張膽的動手吧,不想他們才剛出他們的地盤不久,竟然有人偷襲!
來人的目標很明確,就是衝劉季來的。要說這些日子劉季作為一個無賴出頭,雖然看起來聲勢浩大,但比起陳勝吳廣之輩,再有項羽和項梁這對叔侄,著實差得遠了。
雖然秦軍也曾派兵前來沛縣想要剿滅劉季,但接二連三的兵馬出動都算無功而返,在麵對有著強悍敵人的相對情況下,幾乎秦軍的主力都在其他義軍身上。
暗殺偷襲的事情,劉季的確是第一次碰到。
人在靠近的時候,樊噲已經第一時間護住劉季,不讓任何人靠近。周勃和韓信同時出手,一旁的守衛了將偷襲的人共擊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