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劉季更有彆的打算......和張良視線相對,張良立刻明白了。
不發一言的將目光落在一旁的秦王子嬰身上,秦王子嬰既然帶劉季進來了,也就早有心理準備。
“鹹陽城都已經是沛公的,當然這鹹陽宮中的一切也都是沛公的。”秦王子嬰很會說話,更說出劉季想聽的話。
“那麼從現在開始,鹹陽城由我的人接管,鹹陽宮當然也由我的人接管。秦王不要誤會,我並不是要將你們驅趕出去。從前你們的日子怎麼過,現在還是怎麼過,隻是曾經這秦王居住的地方暫時由我來掌管。”劉季這樣的一番說法,秦王子嬰並不意外。
作為一個男人從未見過世麵,突然見到這樣金碧輝煌的宮殿,還有這諸多美人,又怎麼可能不心動?
劉季和秦王子嬰笑得燦爛,看起來似乎很可親。劉邦眼中閃過的狡黠,讓秦王子嬰有些拿不準。
“軍師,你去告訴所有兄弟,讓他們進來接管鹹陽宮。至於蕭先生有何吩咐,讓人都按蕭先生的吩咐辦。”劉季這樣的叮囑,旁人聽來自然是雲裡霧裡的,但張良卻明了。
既然已經進入函穀關,又怎麼能不開始另一個準備?藏在暗處許久的人,想必在看到劉季確實拿下了函穀關,此時已經不知急成何等模樣。
在這樣的時刻就應該出擊,讓暗中的人不知不覺落入他們的彀中。
“是。”張良手裡捧著傳國玉璽,劉季也沒有要接過的意思,張良也就清楚,這個玉璽暫時由他掌管。劉季既然信得過他,張良也無所畏懼,這就退了出去。
“煩勞秦王帶我好好的參觀參觀。”劉季顯露出對鹹陽宮的興致勃勃,對於往來的宮女,眼神發亮。
秦王子嬰在看到這樣的劉季時才鬆了一口氣,暗歎果然是沒有見過世麵的人,之前裝出來的沉穩,不過都是為了騙人。
劉季看到秦王子嬰鬆一口氣的表情,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如果是換了原主,來到這樣一個金碧輝煌美女如雲的地方,必然會沉浸其中,畢竟他原本就是一個喜好美色的人。
可對劉季來說,再好看的女人欣賞可以,卻不應該考慮其他。
他已經有了妻兒,若是不想生了其他的變故,就應該管好他的下半身,更應該管好一顆蠢蠢欲動不安分的心。
“是,我帶沛公四下看看。”秦王子嬰既然已經選擇了投降,當然知道投降之後,鹹陽城,鹹陽宮都不再是他的地方。
很快隨著看到越來越多的美人,劉季最後著急的打發秦王子嬰,讓他自個兒玩去,而他則看著一群美人再也挪不動腳。
秦王子嬰被劉季趕出了宮殿,看著緊閉的宮門裡麵傳來一陣宮娥的嬌笑聲,秦王子嬰搖了搖頭,忽然有些不確定選擇劉季究竟是對是錯。
劉季這個時候雖然是在宮殿內,確實讓一群美女隻管跳她們的舞,笑她們的。
他在旁邊三不五時地喊上一句過來過來,快過來;對於果真衝過來的宮娥卻揮揮手,讓她們離得遠一些,這些宮娥有些拿不準。可是劉季卻半眯起眼睛掃過她們,似乎在無聲的告訴她們,若是不按他說的做,後果不是她們願意承受的。
誰能不畏死,宮裡的消息也很是靈通,宮娥們都知道,這一處鹹陽宮,再也不是大秦的鹹陽宮,從剛剛那一刻開始,這裡已經成為了一個名叫劉季的人的地方。
而眼前的人正是鹹陽宮的新主人劉季,如果她們敢不聽劉季的話,劉季可以隨時取她們的性命。
雖然一群宮娥,完全不懂劉季究竟在作甚,可是劉季既然讓她們笑,讓她們跳,卻不許她們靠近,她們隻需要做到這一點即可。
沒有一會的功夫,鹹陽宮傳出劉季從進入鹹陽宮之後立刻召集了不少宮娥寵幸的消息。
不僅僅是他,劉季的那些兄弟不少,看到宮中的美人都挪不開眼,立刻拉著宮女進入宮殿。如此無法堅守,沒有規矩的舉動,落在許多人的眼裡,都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搖搖頭。
事實如何卻隻有劉邦他們各自心知肚明。
韓信卻是一個不喜女色的人,看到劉季和之前一直恪守規矩的人,從進入關中後卻像變了一個人,怒得衝過去和劉季大吵一架,結果劉季拔刀相向,若不是有人攔著,劉季早就一劍殺了韓信。
此事傳揚出去,不少人都暗歎劉季鬼迷心竅,竟然連幫他打下天下的元帥都不為他所能容容,他這是想要自斷臂膀。
韓信從鹹陽宮出來,立刻策馬出城,好在蕭何一直讓人盯著,得知韓信竟然策馬出城追上,誰也不知道蕭何和韓信說了什麼,至少蕭何把韓信請回了城中。
隨後蕭何立刻趕往鹹陽宮,想要勸說劉季不應該在這個時候鬆懈,更不應該對韓信拔劍相向。
蕭何可是認識劉季許多年了。在劉季危難之時,幾次有賴蕭何相助。
蕭何對劉季是有恩情的,但就是這樣有恩情的人去勸劉季,劉季卻大聲的質問蕭何,甚至直問蕭何是不是忘了他們各自的身份,蕭何現在是想教訓劉季?
被劉季如此質問,蕭何就算有再多的話,也不敢再說出口。
蕭何灰頭土臉的離開了鹹陽宮,與守在鹹陽宮外的韓信搖了搖頭,兩人對視,不難看出他們眼神中流露的失望。
可是劉季現在完全就像變了一個人,再不像從前那樣願意聽他們說話,就算他們再想勸,勸不了啊!
最終,兩人各自回府,借酒澆愁。
這樣的事誰都瞞不過,很快各方的人都知道:劉季色迷心竅,竟然連手下的大將軍和第一掌管庶務的人勸諫他管束下人,也管束自個兒他都聽不進去,反而將他們驅趕,如今劉季手下的人那是人心皆散。
如此一來,一直都在暗中等候的人,終於等到了這樣的大好機會。自然要出麵將這些被劉季傷了心的人收攏過來。
這樣的人一出現奔向的人第一個就是韓信,畢竟韓信擅長打仗,更是執掌劉邦的兵馬,若是能將此人收入麾下,那是如虎添翼。
況且有些事情早就已經做過,現在不過是告訴韓信,先前他說的那些話,並不是虛言。
“韓元帥如今可明白了,我並沒有騙你。”韓信一直是不守規矩的人,也不喜歡身邊有太多的人圍著。進入鹹陽城之後,很多人都選了一處大宅子作為府邸,韓信卻選了一處偏僻的茅屋。
守衛在門口的也不過是兩三個人,若是來人手中有那麼點人,自然可以將門口的人解決,如入無人之境的出現在韓信的麵前。
“範軍師。”韓信的麵前散落不少的酒瓶,聽到招呼抬頭定睛看的對方半響才把對方認出來,範增啊!
不錯,來人的確就是範增,一直盯著劉季他們一行人一舉一動的人,終於等到了現在這個機會。
“我早就提醒過韓元帥,你追隨的劉季並不是一個可信的人,出身卑微的人看見如此金碧輝煌的宮殿,美女如雲,自然就會暴露本性。你們一心一意為他,他卻從來不領你們的情。他以為進入函穀關得到了鹹陽宮,天下就是他的。鼠目寸光之輩怎麼值得韓元帥這樣的人才對他忠心不二?”範增緩緩的走向韓信,想要說服韓信。
韓信冷笑地道:“他不能,範軍師可以,亦或者是項羽可以?”
麵對韓信明顯不屑的神情,範增早就知道韓信是個眼高於頂的人,縱然出身不高,但是這樣的人物有本事也自視甚高。
或者更應該說韓信能看上的人,天下間並沒有幾個。
“為何不可?”範增追問韓信,想知道韓信對項羽與究竟有多少的不滿,怎麼就認為項羽不如劉季。
“其實我更好奇,為何從一開始範軍師出手,所提及的都是讓我效忠項羽,而不是項梁?”韓信一直都心存疑惑,想不明白,為何從一開始範增提及讓他效力的人就不是項梁而是項羽?
範增似乎沒有想到韓信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疑問,驚於韓信的洞察力,卻也很快反應過來地道:“因為從一開始項梁公要我輔佐的人就是羽兒。”
理由倒是不錯,韓信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了,微微一笑地道:“從項梁公死後,範軍師就失蹤了,你該知道這個時候是項羽最難的時候,你一個最應該在他身邊幫助他的人,卻在千裡之外的鹹陽城。你一直都盯著我們?”
範增麵對韓信一個又一個的問題,並沒有打算全都回答,反而道:“這些很重要?”
“不過是心存疑惑罷了,範軍師如果願意幫我解惑自然最好,不願意我也不強人所難。”韓信說來。範增追問道:“如今劉季才入鹹陽宮就暴露本性,難道韓元帥願意繼續為他效力?今日他能拔劍相向,若不是有人幫元帥攔下,元帥怕是早就已經命喪黃泉,難道一個劉季值得你將性命搭上?”
“如果連他都不值得,這個世上更沒有人值得。”韓信在這個時候露出了笑容,說出這一句。:,,.